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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搜查夏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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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柔去徐府求救当夜,徐国公并未入睡,而是召了心腹刑部尚书许伯淳来议事。也不知此次夏侯爷昏迷前,有无察觉到世子的异常。且这次遇了刺,恐怕以后都会小心防范,再难有机会除掉他。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请这次任职的太医悄悄在药里下手。

  许尚书并不赞同此时动手,皇上因为此事尤为震怒,因杀手死无对证,京城又查无此人,才没能继续追查。但若是在驿馆出了事,一切人员查证有据,恐会对徐国公不利。

  “许尚书,你这般阻拦,莫非是还念着与夏老弟的同窗情谊,不忍加害啊?”

  许尚书听了这话立马起身,合双手作揖:“国公爷明鉴,下官早已决心投身您的门下,怎会再对夏候心软。下官所言句句肺腑,请国公爷细细考量!”

  看他焦急地样子,徐国公也清楚自己有些敏感了,可夏侯爷一直在追查贪污之事,逼得徐国公不得不下狠手。

  今年许多地方闹饥荒,这才逼得一些饥民落草为寇四处抢掠,朝廷派下去的赈灾粮,经过层层官员手中克扣了不少。而这些人几乎都给徐国公进献了钱财,以求得庇佑,若是让侯爷揪出来,徐国公也难逃大罪。

  许尚书宽慰他,侯爷此次就算命大活了过来,也是久久不能起身的,更何况处理政务。醒后定会将现有卷宗交给其他信得过的人接手,只要在这之前拿到卷宗......

  可两位老爷在官场上早就站在了对立面,没有合适理由去夏府,到时候卷宗不翼而飞,恐怕太过明显。

  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徐国公心烦的很,叫了下人进来问大晚上折腾些什么。下人告诉他因为二公子交代过,必须救好这丫头,听说是夏二小姐的贴身丫鬟。

  徐国公皱着眉:“安儿?我看他是闲得发慌!常年不回家,夏府丫头关他何事。那他现在人呢?”

  “回国公爷,二公子听说夏二姑娘身受重伤后,便心急如焚的去寻她了,此刻还没回来。”

  夏二姑娘?徐国公有些耳熟,记得这是夏老弟爱妾之女,可出生便送到乡下,何时与安儿如此熟识。他知道安儿武功高强,不会轻易被宵小所伤,只是不满夏府丫头不回自己府上搬救兵,反倒是来攀扯他家。想来那二姑娘在夏府的日子,并不太好过。

  次日一大早徐亦安便回来了,请门房不要惊动父亲,想悄悄溜回去洗漱,毕竟跑了那么久又落水,身上狼狈不堪。没想到一推开房门,父亲就坐在屋内等他呢。

  徐国公抬眼,见他一身白衣沾满泥土脏兮兮的,有些惊讶安儿何时如此不修边幅了。“你昨晚一整夜在外面,难不成去泥潭里打滚了?”

  徐亦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父亲大人见谅,实在是一个好友遇到危险,儿子不得不出手相救。好在我们都平安无事归家了,还望父亲不要生气。儿子听说,早上人若心情好,便能一天精神抖擞,长此以往必长命百岁啊!”

  徐国公宠溺地望着他:“臭小子,就知道嘴甜哄你父亲,有这功夫,你要是做些正事入朝为官......”

  “欸父亲!”徐亦安听到做官的话题连忙打断他,“孩儿整夜疲于奔命实在劳累,想先行休息了。”

  徐国公无奈地摇摇头,徐二是他的老来子,自然万般爱护,总想着他能走为官之道,替他铺平前路。奈何他一心习武,常偷偷离家闯荡江湖。

  也不是没让人看好他,只是他轻功卓越家里下人看不住。每每想到这里,徐国公就找府中教武师父的茬,罚他来出气。教习师父委屈得很,二公子骨骼精奇是习武良才,怎能怪他啊。

  “罢了罢了,你且好好休息吧。为父给你准备了参汤,喝了补补身子,看你精瘦的!”

  徐亦安喝下参汤后,便去沐浴休息了。确认他已入眠后,徐国公吩咐下人在他房门前看好,任何人都不许打搅。又派人去幽王府递信,眼下就是拿到卷宗最好的机会。

  棠梨疲劳得很,洗净后倒头就睡,没多久便被小柔慌忙叫起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徐国公带着大批人马闯进夏府寻人,说是徐二公子为救小姐,至今尚未回府,定是我们家假意演遇险的戏码,将徐公子骗来圈禁。正要搜家呢!”

  棠梨猛地坐起来:“什么?爹爹可是圣上亲封的安平侯,他怎么敢带人搜家!”

  “小姐,他自然是不敢,但不知为何幽王也与他同行,说要替徐国公讨回公道。幽王要进府,谁敢拦着呀。”

  此事皆因棠梨而起,她是不会缩在房里撇清关系的。“更衣,出去看看他打得什么鬼主意。”

  循着吵嚷的人声,来到父亲书房前。原来他们已搜遍全府,只剩下这间书房,老夫人死死把守不肯让他们进。



  侯爷书房,何等机密,平日里便是老夫人也不可单独进入,怎可让他们进去搜查。

  棠梨向在场下人询问了一下情况,这些人搜查其他屋子时看似急切,实则敷衍了事,似乎是打定主意目标放在书房。

  “他们可有搜查过茅房马厩?”

  下人一愣,二小姐怎会有此疑问。“回二小姐,早上还没来得及打扫这两处,味道有些大。他们只在门口粗略看了一眼,捂着鼻子走了。”

  若真是来寻人的,那定连茅房马厩都不能放过,看来是书房里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他们想借机顺手牵羊。

  棠梨深呼吸了一口气走上前:“见过幽王,见过徐国公,小女正是夏棠梨,幸得徐公子搭救才平安无虞。只是徐公子救了小女后便回家了,算时辰早该到了,徐国公何至于来夏府搜查?”

  夏悠然沉不住气,指着她骂:“都怪你这个煞星!不仅与男子接触丢了夏府脸面,还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祸害,我看将你送到庄子都是近的,还是被你克到了。”

  “给我闭嘴!”夏夫人及时制止她,“幽王殿下在此,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夏悠然这才悻悻地退到母亲身后,徐国公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柳眉星眼,明眸善睐,肤白窈窕,难怪安儿中意与她。只是此女眼神里透着一股傲气,难以驯服,不是安儿良配。

  “原来就是你啊,我儿救你之事诸多人都可作证,想来你不会抵赖。老夫不明白了,你夏府的人不回夏府求救,反而去我府上以死相逼求安儿出面,是何居心呐?”

  这话问得夏府女眷不知如何应答,总不能在外人面前控诉一下嫡母是如何绞尽脑汁要害死她,莫说外人不信了,还会给她扣上一个污蔑母亲的不孝罪名。

  夏夫人也不想丑事传出去,连累到夏悠然名声一起受损,及时出来圆场:“这事怪我,平日里体恤下人,未要求值夜的人须得整夜醒着。竟纵容到他们擅离职守,小柔来敲门都没听见。日后定严以律下,这次给徐国公添了麻烦,在此谢过了。”

  徐国公冷哼了一声:“少来这套,安儿为救你夏府小姐如今生死未卜,你一句谢过就想了事?今日这书房,老夫非搜不可!”

  幽王虽爱慕夏悠然,但他也分得清儿女之情和官场之事孰轻孰重,并未网开一面给夏府个体面。而是以王爷的身份命令她们速速让开,否则以忤逆皇室的罪名逮捕。

  僵持之下,幽王步步相逼,走向书房,夏府众人不敢以身拦他,眼看便要推门了,院门口却传来宣王的声音:“四哥,夏侯也不在,府中净是女眷,你们闯入后院有违礼制吧!”

  夏悠然见是他,眼睛都亮了起来,自宫宴后二人就没见过,此次夏府有难他前来相助,心中甚是感激。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她就要跑上前去了。

  幽王那推门的手握成拳,太晦气了!回头挤出一抹笑:“六弟不也一样来凑热闹了吗?”

  “四哥误会了,我听府上清晨采买的小厮说,四哥于徐国公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来夏府找麻烦,担心日后京中传四哥欺凌女眷,特来维护四哥名声啊。”

  宣王在此徐国公也不敢太放肆,只眼神示意幽王莫要拖沓,赶紧搜查。幽王不理会弟弟径直推门,宣王快步上前拦住他的手:“四哥莫冲动,不如咱们一同进宫向皇兄请旨,再来搜查也不迟?”

  皇上正为了赈灾效果不济一事烦扰,哪敢往皇上枪口上撞,幽王情急之下另一只手向他出拳,看得周围人都胆战心惊。夏夫人在心中默念祈祷:要打出去打出去打,两位王爷千万别在夏府受了什么伤啊!

  宣王眼疾手快,避过拳头,反而扣住幽王手腕:“四哥,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在众人面前落了下风,幽王恼羞成怒,一使劲将他拽下台阶,二人过招起来。

  棠梨朝他们喊了一声:“两位王爷莫伤了彼此情分,既是担心徐公子安危,夏府应当体谅国公爷爱子之心,请进去查看吧。”

  宣王瞧见是她,想起了这就是七夕灯会上撞到她的小丫头。眉头一皱,这姑娘看起来机灵聪慧,怎得如此看不清局势。可夏府人都放话了,他也不好再阻拦,只好由徐国公带人进去翻看。

  走到书柜前时,夏夫人神色紧张:“国公爷,这柜子怎能藏得住成年男子,就不必打开了吧?”

  “谁知道呢,给我搜!”

  柜门打开时,一个府兵故意装作不慎跌倒,引得前面许多人都扑到在柜前,将众人视线牢牢挡住。书柜里只有这一个匣子,他快速伸手拿出里边的卷宗袋藏在怀里,起身朝徐国公微微点头,徐国公知道大事已成,便装作愧疚地样子向众人赔罪,与幽王离开了夏府。

  回去后,徐国公兴奋地打开案卷袋,里面却掉出来一本《太上感应篇》!这书乃是劝人行善积德的第一书,里面还夹着一张乌龟简笔画,没错,就是棠梨看不过眼,现场画了塞进去的!

  原来,从意识到书房中有重要东西起,棠梨便想到,最近来书房看书时,侯爷对着一本卷宗眉头紧锁,嘴里念着国之不幸、贪官横行之类的话。每每看完,父亲都把它小心封在一个紫色匣子里,又藏在书柜最深处,难道他们要找的就是这个?

  趁着他们比试的功夫,棠梨悄悄绕行到后窗边翻进去,找出那本卷宗,快速翻看了一眼,果然是父亲在追查赈灾受贿一事,想必此次遇害也与这事有关。

  她挽起衣裙,将卷宗缠绕小腿,又用绳子捆了一圈,外头看起来什么也没有,才安心的出去了。

  徐国公气得脸都红了,将这画撕得粉碎,又把书扔出门,难怪她敢请自己进去,原来是早有准备。纵横官场几十年还被一个小姑娘摆了一道,这气咽不下去,定要还回去。

  棠梨一时不敢将卷宗放回去,怕有人来偷,想先放在自己房中保管,待父亲回来后再亲手交给他。路上却遇见了正要离去的宣王,她恭敬地行礼,宣王一脸不悦:“夏侯爷也是心思过人,不想教导出这样愚笨的女儿,你还是想好如何向他请罪吧。”

  棠梨立马反应过来,这家伙来的目的是来拦着那些人找卷宗的,但又不知他是否真心,不敢将实情相告,只是低头快速经过。没想到走太快,将自己绊了一脚。虽没摔着,但卷宗却从裙里滑了出来。

  宣王眼疾手快捡了起来,翻阅了几页便被棠梨抢了回去。“宣王殿下赎罪,这是家父很重要的东西,不能给您看。如果您真的要看,请等父亲归来后当面同他说。”

  这卷宗,分明就是国公府的受贿罪证,虽不全都有实据,但也够徐国公提心吊胆了。原来她方才请幽王进去,是已胸有成竹,好聪慧的女子!

  想到对她的冷言冷语,宣王有些后悔,出言致歉。但棠梨并不理会,将卷宗抱在怀里匆匆离去了。

  宣王回府后,素菀瞧见了他手上的淤青,心疼地皱眉,拿出药酒要替他擦拭。宣王却不喜与女子亲近,推辞了:“这种小事下人来就行了。”

  素菀放下药酒,还是有些埋怨宣王不听她的阻拦,硬要去维护夏府。他一向远离朝堂,只赏乐作诗,就是怕皇上忌惮。如今为了夏府跟幽王作对,恐怕会被那些人自动归入夏候阵营,日后有的是麻烦了。

  宣王何尝不知其中利害,但他也是体恤民情的良善之人,知道夏侯爷为人正直,正在查贪污一案,怎能看侯府无人,被幽王欺凌。

  “放心,只要皇兄认为我是个空有诗书气的闲散王爷,他们的手就伸不到宣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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