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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七章 不忘初心,佛门收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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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人慷我之慨,援辽国天灾,收拢流民,收买人心……”

  “又掳掠赵宋宗室臣子,终至国境,可谓双喜临门……”

  “诸位卿家以为如何?”

  明德殿内,李彦坐在御案后,淡然地放下奏本。

  群臣沉默,气氛压抑。

  都督府一方,卢俊义率先开口:“涟水军一败,俘虏至今还未救回,那时被收缴的粮草,又被金人拿来做人情。”

  “那穷困之地,积贫之民,有了米粮居然不自己储备,反倒援助辽国,更为原来凌虐他们的天祚帝争脸,说实话初听此言,我都不敢相信!”

  “如此忍辱负重,我等做不出来,能做出这等事的,实为心腹大患!”

  花荣和时迁也点头,目光凝重。

  中书省一方,蔡京开口道:“天祚帝昏聩,坐视女真崛起,但终究是辽国君主,名正言顺,如今我方要除,金人要扶,恐怕还是金人更加占优……”

  朱武道:“我等更无法改变的事实是,女真本为辽属,与草原各部落关系密切,若要给那些族群选择,自然是投靠女真,而非我汉人。”

  吴用则道:“人心易变,贪婪不足,金人此次虽为雪中送炭,然他们的粮食并不能供给辽地全族,若是收买人心,定然只顾及东京道一地,此事或可利用,在中京道、上京道、西京道内宣扬……”

  不过他旋即又否定了这条计谋:“还是不妥,善名骂名都是名声,金国目前急需扬名,吸纳辽人投奔,不可为其扬名!”

  群臣探讨起来。

  或许是辽国和赵宋打得太顺,燕廷还没有这种见招拆招的感觉,虽然头痛,但又有种兴奋之感。

  李彦同样是这么觉得。

  历史上辽国对待女真崛起,耶律延禧犯的一个大错,就是没有听从萧兀纳徐而图之的谏言,妄图一战定胜负,七十万对二万,自以为优势大大滴在我,结果被打得近乎全军覆没,反倒是一战注定了亡国灭族的下场。

  在综合国力占优的情况下,其实愈发急不得,一旦碍于大国颜面,犯了操之过急的大忌,就会给予对方机会。

  而金人无疑擅于抓住机会。

  或者说,但凡在逆境中崛起的部族,都是在粗衣简食中磨出来的,在血火战场打出来的,在马背上摇出来的,这样的民族在崛起的过程里,只要抓到一个机会,都可能逆风翻盘。

  有鉴于此,李彦对待中枢的军事把控,分为两步走。

  第一步,对待金人,生出真正的重视。

  第二步,对待金国,不指望速速灭国。

  如今第一步已经走完,虽然付出了涟水军伤亡的代价,第二步开始提上议程。

  待得群臣商议之后,李彦开口:“天祚帝不识好歹,一味袒护奴族女真,外交上继续责问,言辞再激烈些,营造出他对外骂不还口的形象,让辽国上下感到耻辱。”

  “另民间商贾若是出于道义,援助辽人,当予以鼓励,尤其是援助奚族,奚王回离保遣子而来,言明辽帝不公,字字泣血,奚族的命也是命啊,商人若是低价售粮,朝廷嘉奖……”

  说到这里,李彦神情愈发严肃:“南方也有州县受灾,别光顾他国之事,国内的老百姓才是第一位,赈灾是重中之重,放在首位!”

  中书省、户部、吏部赶忙领命:“是!”

  燕国如今还谈不上完全的国泰民安,任何改朝换代之后的损伤,都不是那么容易平复的,尤其是南方,许多州县都是受兵灾严重,百废待兴。

  所幸如今四方归顺,军事支出远比赵宋要少,国库充盈,一旦农耕王朝愿意为民赈灾,是游牧和渔猎民族远远比不上的,燕国在保证国内的同时,完全有余力将米粮支援中京道的奚族,助其渡过难关。

  李彦加以总结:“金人妄图在赈灾上施加影响,看似高明,实则可笑,燕国国力强盛,反观金人连高丽王国都无法真正统治,拿什么跟我们抗衡?日后但凡与之较量,都可以比拼综合国力,此乃以己之长,克敌之短!”

  群臣思路愈发清晰,齐齐躬身:“遵王命!”

  具体的事宜,李彦从来不操心,定下整体战略后,让各部实施,不过此次还留了两人:“吴右丞与时都督,留一下。”

  吴用和时迁留下,就听这位问道:“燕京目前最大的佛门寺院,是哪一家?”

  时迁有些奇怪,吴用则不假思索地道:“回禀殿下,是悯忠寺。”

  李彦眉头微扬,燕京悯忠寺,是后世的北京法源寺。

  据说这座寺院,最初是李世民为纪念东征高句丽的死难将士,在那时的幽州城内建造,寺还没有建成,唐太宗就驾崩了,后来经李治、武后降诏,于武则天执政的万岁通天元年建成,前后历经五十一年。

  时迁也记起来了,这座寺院确实是目前京内香火最旺的,却依旧不明白为何突然提起:“殿下之意是?”

  李彦道:“金人信佛么?”

  时迁对于敌人的情况了解得异常清楚,立刻道:“不信佛,他们崇信的还是草原部族原始的萨满教。”

  在辽国佛教盛行的气氛中,女真依旧不信佛,也能看出在辽国混得有多差,李彦微微一笑:“我若要金人开始信佛,可有办法?”

  时迁凝眉道:“这恐怕有些艰难,殿下以前教导过我们,塞外民族信奉宗教,是处于生存的需要,女真人生活在穷山恶水之间,符合萨满教义,佛教除了苦行派系,并无共通……”

  吴用同样在岁安书院里进修过,从另一个角度考虑问题:“高丽王国是极为崇信佛教的地方,女真如今灭高丽,立金国,如果他们吸纳了高丽的文化,那自然会崇信佛教,如果他们依旧故我,那说明现阶段外来的文化难以影响……”

  李彦赞许地点了点头:“不错!”

  女真历史上信佛的转折点,具体在哪一年没有记录,但大致上可以判断,正是先消化了辽国的基业,继承了辽国盛行佛教的风习,南下又受到了宋地佛教的影响,皇室与贵族自那时起开始崇信佛教。

  金太宗完颜吴乞买,就于内廷供奉佛像,又迎旃檀像,安置于燕京悯忠寺中,每年设会、饭僧,这座寺院甚至还做过一次进士的考场。

  统治者信仰宗教,都有需求,从这个时候开始,萨满教那一套就不适合女真人了,自然会被抛之脑后,引入更为适合上层统治的佛教。

  但现在的问题是,女真人还没有那个条件抛弃萨满教,改信佛教。

  所以李彦才特意提出。

  对待敌人,就是要引导他们做出违背规律的事情,才能制造出更多的取胜之机。

  吴用知道这位的态度,有效仿唐朝向佛门收税,但未能最终执行的宏愿,早早就领命观察佛门,立刻从腰间取出奏本:“殿下,臣以为若要金人信佛,先要肃清国内佛门乱象,有《僧侣考选详规》,还望殿下一览。”

  “好!”

  李彦露出欣赏,这是蔡京的习惯,将奏本随时准备妥当,吴用和朱武近朱者赤,开始向宰执重臣上靠拢了。

  展开后细看,更是微微点头。

  没有一上来就收税,而是先规范僧侣。

  僧侣的考选规定三年一次,对于童僧,以《法华》《心地观》《金光明》《报恩》《华严》五部经书的谈诵为试课,合格才能为僧,成年僧人,则以经、律、论三部课试,学行优异的,敕加种种名德称号……

  制定僧官制度,专事统理僧众的威仪律行,及处理教团内部的诉讼事件,名刹设僧正、都纲、维那,普通寺院可择其一,三年一任……

  禁僧尼和朝贵来往,要求僧尼随俗拜父母及奉行丧礼……

  规定僧人度蓄弟子的限额……

  李彦一条条看下来:“部分可议,整体上佳!”

  他不喜欢佛教,但也不主张灭佛。

  一来是真的灭不掉,二来信仰的事情,不能极端到“我信的,你就必须信”,也不能走“我不信的,你就不能信”的路子。

  前者是一神教,如明尊教这等从西方传入的,都是对立思想,非黑即白,是教徒那就是兄弟姐妹,若是不信教的,就全部是潜在的敌人,要么榨取价值,要么直接消灭。

  后者就是灭佛,也不可行,即便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也拦不住别人信仰什么,朝廷的职责其实是在于引导。

  税收就是很好的引导嘛!

  吴用其实早就准备好了,迟迟未动,是因为觉得时机没有成熟,毕竟佛门无论是在民间,还是权贵富户,都有着庞大的信仰,贸然动之,引发的风波不可估量。

  “朝廷行事,要堂堂正正,师出有名,对于宗教同样如此……”

  李彦取出一封名单:“这是‘佐命’灭明尊教后,传来的邪教名单,你们看一看四位主教,当真是触目惊心,佛门整顿已是势在必行。”

  两人接过一看,时迁惊诧,吴用大喜:“金陵天禧寺愿成大师,是明尊教的光明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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