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从李元芳开始 >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要你们助我修行!

我的书架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要你们助我修行!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法门寺前。

  一根根火把竖起,照得周围一片亮堂。

  扶风县令韦玄贞,骑马立于最前。

  他一身从七品上的浅绿官袍,换在京官队伍里,势必是位卑言轻,皇城走路都要靠边。

  然而此时看着绯袍的李彦和杨再思走出,韦玄贞却是等两人出了寺门,才稳稳的翻身下马。

  然后站在原地,行了叉手礼:“下官见过李副使,杨郎中!”

  杨再思还想努力一二:“使节团入县内驿馆时,我等也见过韦明府,不知此来所为何事?”

  韦玄贞道:“听闻法门寺内有僧人贪赃枉法,还污我声誉,特来缉捕!”

  杨再思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脸色微沉:“法门寺乃皇家寺院,按律不归扶风县管理吧?”

  韦玄贞硬声道:“寺田寺籍,不归州县管理,然此人专名污我,我拿他亦是天经地义!”

  杨再思语调也提了起来:“好个天经地义,韦县令,你的手不要伸得太长,速速回去!”

  韦玄贞冷冷的道:“在下官看来,反倒是诸位的手伸太长了,使节团出使吐蕃,与法门寺何干?莫名擒问一个知客僧,说些胡言乱语,才是自找麻烦!”

  杨再思这么圆滑的人,都被气着了,再也不愿意居中调解,主动退后一步:“李副使,请你出面!”

  李彦给面子,刚刚并未开口,此时不再客气:“由此可见,法门寺僧人宽济涉及的案子,确实与朝堂内隐藏的吐蕃叛逆有关联,居然让一县明府公然犯上,特意阻使节团于此。”

  韦玄贞变色。

  之前他还微微弯腰,至少表面上维持礼节,此时干脆直起腰来,怒视台阶上的两人,呵斥道:“两位使节被贼僧妖言欺瞒,此地乃我扶风治下,岂可因此动荡,来人啊,给我冲入寺中,把贼僧绑出来!”

  “是!!”

  县衙上下轰然应诺,居然是由穿着县尉法曹带头,率众朝里面冲去。

  “你们!”

  杨再思下意识往后退去。

  他并非害怕,而是不愿意起正面冲突。

  使节团刚刚离京三日,还未到吐蕃,就跟地方县衙起冲突,追究起来哪怕自己无错,脸上也是大大无光。

  显然韦玄贞的依仗就是这点,同时他还有威望调动手下,听其号令,这就十分可怕了。

  而面对涌过来的衙役,李彦纹丝不动,淡然开口:“众僧何在?还不速速护卫寺院!”

  “是!!”

  一群僧人从后方涌出,以看守舍利塔的法闻为首,一条条木棍摆开阵仗,护住寺门。

  韦玄贞瞳孔收缩,对着僧人高声呵斥:“放肆,你们敢抗命!”

  法明从后面走出,咬了咬牙道:“这里是皇家寺院,供奉佛骨舍利,请韦明府莫要自误!”

  且不说度牒的把柄在李彦手上捏着,就算没有黑历史,他们也不能让衙役这样冲进来搜查。

  否则寺院的威严,就真的荡然无存,以后任由拿捏了。

  眼见真要酿成大规模冲突,县尉同样不敢再冲,带着众衙役停步,转头看向韦玄贞。

  韦玄贞脸色阴晴不定,腰又重新弯了下去,对李彦拱手道:“李副使,刚才多有得罪,可否将贼僧交予下官,韦氏必承此情!”

  李彦理都不理,看向杨再思:“再思兄,这就是地方的桀骜啊!”

  杨再思苦笑:“我明经及第后,就在京中万年县为官,今日确实见识了……”

  论环境舒适,前途远大,京官自然可以瞧不起地方官员。

  但在权力使用上,反倒是地方官员说一不二,八九品就能在地方横行。

  扶风距离长安还算近呢,韦玄贞就敢如此,可以想象那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地方一把手真是天一般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皇权必须容忍高门士族,因为地方上全是这些盘根错节的世家子弟在管理,从长安发出的政令,想要下达各州县,就得他们配合。

  政治手腕成熟的皇帝,对于士族是采取压制态度,而非明目张胆的打压,否则自己会动摇自己统治的根基。

  眼见两人自个儿聊上了,韦玄贞的面色在火光的晃动下,愈发显得阴沉,但他脚下一动不动,并不离开。

  李彦和杨再思对视一眼。

  此事很大。

  就跟崔守业听到窦德成提及李思冲涉及江南案件,立刻就强行封口一样。

  那么明显的行为,一眼就能看出有问题,但如果不制止,闹得更大。

  现在韦玄贞同样如此,他敢如此强硬,是仗着家世背景,大不了拍拍屁股,换个地方当官。

  可付出如此代价,也要将宽济拿下,可见顺着这条线,能摸到大鱼。

  有鉴于此,李彦低声道:“再思兄,劳烦你去拜托沈机宜,让他带人认真看守案犯。”

  杨再思了然,却又有些担心:“元芳,你在这里……”

  李彦笑笑,取出唯识劲秘卷,就着火把的亮光看了起来:“放心,这里光亮,我正好看看书。”

  杨再思钦佩拱手,转身离去。

  李彦并非假装,是真的看了起来,并且很快投入进去。

  “一切诸法,无有实体,以我之心,识之万相……”

  前面一大篇理论知识,李彦看得似懂非懂。

  好像明白了些东西,又好像啥都不知道。

  但接下来的实践练法,他就在行了。

  “前五识,谓能了别外界对象的眼、耳、鼻、舌、身;”

  “第六识,谓有想象、思考等统觉作用的意识;”

  “第七识,谓作为潜在的自我意识的末那识;”

  “第八识,谓作为前七识的根本及核心的阿赖耶识。”

  唯识劲修炼的路线其实很简单,就是先练前五识,然后开第六识、第七识、第八识,最后趋至“唯识无境,唯识所变”的境界。

  这门流派的精髓,在后世基本失传,因为相对佛教其他教派,难度太高,无形中就被淘汰。

  倒是留下了不少名词,被大肆运用,广为流传。

  李彦研究了一番修炼法门,心中了然:

  “怪不得窥基大师说唯识劲不能与军中劲力同修,确实是一动一静两条相反的路线。”

  “百胜劲为动之极,唯识劲为静之极。”

  “不过百胜劲我只得真传,没有秘传,而从唯识劲的秘传来看,这门劲法最终大成,却是由静转动。”

  李彦对比之后,萌生出一个念头。

  他想练一练这门号称最难修炼的佛门劲法。

  按照保守估计,会是无用功,但他根骨资质,天下第一,凭什么保守!

  说做就做,他站在原地,体内的劲力运转变化。

  以前大江大河般的气血奔腾之势减慢,开始收敛锋芒。

  起初很不适应。

  倒不是收敛锋芒不行,弓弦劲的会满弓里面也有类似的诀窍,上手并不难。

  不适的是静到极致的练功方法。

  百胜劲是绝不可能这样站立练功的,一定挥刀出击,即便是丹元劲,李彦也习惯了脚踏罡步,不断进击。

  此时却要按捺住那股本能,整个人变得越来越静,却又要随时把握外界的动。

  一次次失败。

  一次次尝试。

  终于,他的汗毛竖起,清晰地感到了周围的恶意和怨念。

  一道道眼神,就好似一根根无形的小针,刺在皮肤上。

  眼识。

  不仅是自己的目力增强,对于别人的视线目光,也能清晰把握,予以反应。

  李彦眉头顿时露出喜色。

  可下一刻,感应瞬间消失,把握不住。

  但心中还是高兴的。

  事实证明,能成!

  就在刚刚那一霎那,他感应到不仅是韦贞玄和扶风县上下,对自己恶意满满,就连站在身后,那些被迫护寺的僧人,也是如此。

  在僧人眼中,是这家伙来到寺内,发现舍利台座不对,一番查探,闹得鸡飞狗跳。

  最后还逼得他们与县衙对峙,怨念自然聚集。

  唉,不识好人心啊,这是为了排查隐患,防范于未然!

  “不过也好,就是这样的环境,才适合练唯识劲!”

  李彦隐隐明白,为什么现在佛门的僧人,别说精通,连唯识劲入门都办不到了。

  因为环境不同。

  玄奘创此法,是西行之路,豺狼虎豹环伺,各种自然灾害,人为危机。

  在那种艰苦卓绝的条件下,玄奘克服重重艰难,将自身的五感开发到了极致,培养出第六识,奠定了唯识劲的根基。

  反观僧人,生活安逸,不思劳作,根本无法体会玄奘当年的艰苦,除非天赋绝顶之辈,否则真的难以入门。

  此刻李彦福至心灵,就利用周围人的恶念,助他修行!

  “此人真准备跟我们耗一个晚上?”

  渐渐的,韦贞玄撑不住了。

  已经是后半夜,他听到身后传来声响,原本竖直的火把晃动起来。

  显然是衙役抵抗不住疲惫,开始昏昏欲睡。

  而寺院内静悄悄的,始终没有传出信号。

  这说明他派进去的门客并没有得手,宽济还在对方的控制之中。

  “啊哈……”

  韦贞玄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知道不能再等,背在身后的手挥了挥。

  不良人精神一振。

  相比起衙役,他们显然更习惯于夜间活动,此时蠢蠢欲动,准备扑过去,将僧人擒拿。

  对方的僧人也露出了明显的疲惫之色,只要暴起发难,不用起大规模的冲突,就能将之驱散,奠定胜局。

  “准备……!”

  然而为首的不良人刚要下令,突然见沉浸在书卷中的李彦抬起头来,朝他看了过来。

  并没有精芒四射,就是目光平和的对视。

  可仅仅凝视了片刻,不良人就低下头去,只觉得冷汗涔涔,心虚不已。

  “错觉吗?”

  他背后满是冷汗,又抬头观察,发现李彦的目光移开,看向身侧的伙伴。

  那伙伴的手刚刚握住刀柄,也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于是乎,李彦一个个看了过来。

  一个个不良人迎着他的注视,就如同被一盆盆凉水当头浇下。

  最终。

  韦贞玄背在后面的手都摇成花了,不良人也没有反应。

  他实在不解,转过头恶狠狠的怒视。

  却发现麾下的精锐一个个垂头丧气,战意已是被消磨一空。

  李彦低下头,再看唯识劲前面的理论知识,莫名多了些领悟,继续沉浸在修炼中。

  这个小小的插曲,不为外人所知。

  别说扶风县衙那群眼皮打架的衙役,就连法门寺一侧,那些一个个举着棍子的武僧都没发现。

  唯独法明看着李彦,仿佛看到了主持。

  双方明明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但有种相似的气质。

  那股不喜不悲,万物都不萦于心的气质。

  法明双手合十,露出深深的敬畏。

  原来如此。

  这位绝非白嫖的卖茶客……

  而是佛子临尘!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