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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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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颂脑子不算差,被舒望这么一指,立刻就明白了。谢文军虽然出现在了季明朗的生日会上,那个地方也是他私人的地方,但他全程没有和谢文军有过任何交流。如果舒望现在去问季明朗,对方一定会死咬他不认识谢文军,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日会上。

这根本就是无用功。

想到这里,祝颂微微地闭了闭眼。

舒望说:“这个监控视频的事,季明朗不知道。我们没有权利去要他家里的监控视频。一旦叫他去问画,他必然就会知道了视频的事。假设他真的和谢文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我这一问,线索必然断。”

这就叫打草惊蛇。

祝颂叹了一口气,她承认舒望的话极有道理,但她实在是不甘心。

现场有半分钟的沉默。

展承戈看了一眼舒望,舒望挑了挑眉,向祝颂抬了抬下巴。

展承戈会意,开口道:“颂颂,这些事情我已经让你知道了……目前也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了。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祝颂没说话,顿了几秒钟才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展承戈跟着走了两步,看她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拧眉担心道:“颂颂?”

祝颂停住脚步,目光里没什么焦距,但还是回答了展承戈:“我没事。”

“这事情也急不了……你懂的。”

“懂。”祝颂点点头,她努力地在说服自己,三年都等了,一千个日日夜夜,现在终于有了一点进展,一定要耐心。

但她在这么说服自己的同时,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父母死时的模样。两个人并排躺在停尸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甚是骇人。她虽然没当场见过父母倒在血泊中的照片,但在警察局里,她看到了照片。只看了一眼,就被收走了。

她看得不清楚,只模糊看到了很多鲜红的血。

她想,当时就算舒望没有及时收走,她怕是也没有勇气去看第二眼。

“你等等,我叫高崇回来,送你回家。”展承戈自己生着病,头重脚轻的,怕自己开车不稳当,但肯定是不放心别的人送祝颂回去。

祝颂听了,就近找了个凳子坐下。

展承戈说的话她都听见了,也非常听话。让她走,她就走;让她留下,她就留。

舒望走过来,拍了拍展承戈的肩。

展承戈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他开始有些后悔告诉祝颂这些。原本他也是想等到事情查好了再告诉她,勉得她担心;万一谢文军又从此人间蒸发了,她又得失望一次。但却经不过她的几次三翻相求……

“你平时多精明一人啊,怎么每次遇上她,就像没有智商一样。”舒望小声道。

展承戈凉凉地看了一眼舒望。

他这么看人的时候,眼神显得特别冷,一般人看到都会有些惧怕。但舒望是什么人?穷凶极恶的犯人都面对过,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儿,自然对他的眼神产生了免疫,当即翻了个白眼:“我又没说错……”

祝颂在等高崇来接她,舒望又等祝颂离开,现场就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舒望打了个哈欠,只要稍微一放松下来,他立刻就觉得自己上下眼皮打架了。他是个工作狂,日子过得着实的不讲究。

熬通宵是常事,白天寻着了空隙他都要补上一觉。此刻直接就躺到了展承戈家的沙发上,没一分钟就睡着了。

带过来的监控视频也看过了,他还不走的原因,是因为有些事情得单独和展承戈说。作为一个警察,他有着自己严格的界限。他信任展承戈,但信不过祝颂。倒不是说祝颂的人品不值得信任,这完全就是他的职业病,绝不轻易跟非在编警员谈公事。

展承戈见祝颂坐在凳子上半天都没有动一下,表情一片木然,忍不住问:“你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祝颂顺口回答。

“可是你的表情不是这样。”

祝颂:“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的脑海里,自然地就蹦出了那些事情,我爸我妈的脸……”

她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地眯着眼睛,虽然尽力在控制,但眉宇间却依然露出了一抹痛色。这让展承戈想到母亲刚去世那几年的自己……别说是那几年了,就算是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伤痕都没有淡一点儿。

母亲走的时候,他十六岁,和祝颂父母遇害一样的年纪。但他当时的表现要比祝颂极端多了。十六岁的男孩子,正是叛逆的时候,一度跟他爸爸闹得要绝裂。做了许多十分极端且匪夷所思的事情,为了发泄他心中的痛苦和不满,还有愤怒。

他当然知道祝颂心里的感受,她没有资本去极端,就连发泄自己痛苦的情绪都不行,找不到仇人,愤怒无处发泄,也没任何人可以依靠。

展承戈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手,让她的头向自己靠过来,靠在了他的胸膛。

祝颂没有哭,但也没有反抗,她乖乖地靠在展承戈的胸口。

展承戈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是一种多么沉痛的思念,这不是几句轻飘飘的安慰能够解决得了的。除非能够抓到歹徒,查出真兄,并且看着兄手付出代价,否则,什么言语都治不好她。

大约过了20分钟,高崇赶来了。展承戈虽然不放心,但也明白她得回家。叮嘱高崇一定要把她送进家门,才准回来。

高崇应了,带着祝颂出门上车。

展承戈拉开窗帘,一直到那辆车已经看不到踪迹了,才回过头来。

原本打算去把舒望叫醒,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他正趴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自己。

“你没睡?”

舒望打了个哈欠:“我睡了。不过高崇进来的时候,我就醒了。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警觉性是进入了骨髓的,哪怕是睡着了,有人从外面进来……别说是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了,哪怕偷偷摸摸的进,我也要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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