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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烈焰枪》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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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伐之术”果非凡术,每日进山砍柴,两个时辰不到,便将整日所需柴火备齐。不可为不快。加之老祖脾性耿直,鲜有偷奸耍滑、买卖公平,是以卖柴生意兴隆。尤以老祖三十岁那年,生意最火爆,每逢担柴进城,未到城门口,便被抢购一空。这日,老祖他想:“这柴这么好卖,看时间也还早,不如回家再担些来。”于是乎,老祖锋芒跑回家,担柴再次来到城门口,依旧被抢购一空。辗转四五趟,家里仅剩烧饭的柴火也被他卖掉了。妻子知晓此事后,却和老祖大吵大闹,至于为何如此,不得而知。柴卖完了,次日鸡鸣、天朦亮,老祖便带着干粮、柴刀、扁担绳索进山上路了。

老祖行脚快意,一刻钟悄然而逝,已然行至昆仑山侧锋南麓一个名叫“凉风渡”的地方,山间虽密林遮掩,奈何进山着实费力,早已是大汗淋漓,刚准备找地歇息,当巧,前方不远处,有一光滑石台,石台边上有一腰粗大桃树。眼瞧桃树刹那,老祖自是激动不已的跑过去,近身却瞧,桃树丈八高,枝干上挂满碗口大小的桃子。老祖哪见过这么大的桃子,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看着如此之大桃子,便想道:“要是能吃到这桃子,少活两年我也愿意。”

哪曾想,话刚落地动山摇,他吓怕了,瑟缩身子躲在石台下,喘粗气片刻,待心神安定后,遂倚着石壁朝桃树方向缓缓探去......

瞬间,老祖可吓坏了,忙跪在地上,正对桃树不迭跪地磕头认罪:“树神仙,对不起,都怪我起贪念,求神仙看在我,上有八十老父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子女的份上,放过我吧,待我归家之后,定为神仙立长生牌。求神仙,求求神仙。”

这时旁桌的万达突然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爷爷,之后是不是神仙就出现了?”显然他已经为故事谋划了结局,只是不太确认而已,由此看来万达缺乏自信。

万春风道:“阿达莫急,请听爷爷慢慢讲予。”夹一口菜,嚼一嚼,顿一顿稍作酝酿后,继续开讲起来:“老祖刚说完,林中山涧,突然刮起一阵狂风,树叶哗哗作响。”不得不说,老人记忆力有待提高。

老祖知道,定是神仙显灵才会如此,忙道:“昆仑山,清水村人士万,恭迎大仙降临。”举头三尺有神明,这话一点也不错,没瞧老祖话刚说完,凌烈寒风、天边乌云,瞬时聚散无踪,旭日初晴,鲜嫩乳白行云,旭日炽烫之下,宛如脱兔戏耍荡悠碧海蓝天,端是美艳绝伦,好不自在。观此情景,遂更加确信传言非虚,昆仑之上,定有神明仙道,于是乎,老祖做了一个改变一生、颇有先见之明的决定——“立仙牌灵位”。

话说转来,此趟进山目的再明确不过了——“砍柴”,端不能因为“神明显灵”之事,顾此失彼白跑一趟,遂眼瞧休憩差不多了,再次捎上工具,朝密林中走去......老祖脚程极快,一刻钟不到,便来到密林深处,此处极为空旷,一条六尺宽山间溪流尤为引人注目。自北向南穿梭林间,水流和缓、清晰如镜、潺潺流水好似一条轻盈飘逸的翡绿色丝带,宛如仙女初浴可见犹怜。流淌鹅卵坳石间,泛起阵阵银白色蕴片,菱角骤现圣洁非凡。溪中密密麻麻游鱼戏虾成群结队荡悠嬉戏,好不自在,浑然不知,丧钟依然敲响,端是傻痴。

山里人别说鱼,就说大米,一年也不见得能吃上几回。眼瞧满河的鱼虾,老祖怎能不激动呢?慌忙从不远处矮树丛中,砍来些手指粗棍子削尖,形似鱼叉,随手卷裤脱鞋持鱼叉下水,样子威猛锐利,鱼虾骇然,好似痴傻,任由老祖挥霍。两个时辰悄然而逝,老祖不光没白忙活,收获颇丰,鱼不下数百条,虾就更是密密麻麻一大片。

正当老祖满心欢喜沉溺于丰收的喜悦之时,问题来了。出行时挑担而来,回程既要担柴又要装一下,断是无法。旭日东升,抬头观天此时因属巳时两刻,两刻钟后便是日中午时。老祖原准备带鲜鱼归家,现在看来,只能晒干了。将鱼虾清理干净后找来藤蔓将鱼虾串气,两端各绑木棍,插入石沙中,便于烈日暴晒,一切就绪后,老祖便携刀今日林中,开启了今日的砍柴之旅。

酉时,红彤烈日已然西下。微风拂过山间密林,光影摇曳,浑身清爽,汗液瞬时挥发。晃眼瞧瞧右脚左前方荆棘羊肠小道土石崧台处,横七竖八凌乱堆放着粗细各异、长短不同的湿柴火。满满一大堆,目测算来少不得上百斤。先是鱼虾再就是这柴火,今日真是好黄历,老祖嘴角凝出一抹微笑,淡淡地、甜甜地。

没多久,老祖找来藤所将柴扎捆起来,扛着柴原路返回溪边。落日余晖照射之下,藤蔓之上串挂的干鱼不时泛起阵阵五彩斑斓的淡色小圈,明晃晃的。手指触碰干鱼瞬间,滑腻酥脆感扰动指尖末梢神经。喜感十足。微风拂来,随风摆动,中空腔腹流出悠扬空灵的风铃乐音,端是美妙。

看着满满一串干鱼,老祖只觉热泪盈眶,何故?老祖母亲自幼在海边长大,机缘巧合至嫁入万家,生怀老祖时落下病根,又因家贫没余钱购置安胎条理的良药,遂体质弱化疾病缠身,老祖六岁因伤寒,诱使病情加重,终因数病淤结,最终卧床不起。老祖无亲无戚,幼年端是清苦无比。

昔日每次到厢房为母亲送饭时,母亲常常念叨“鱼汤”。清水村深居炎黄西北内陆,周边小河道是有几条,可自幼到此时,别说鱼就说细虾也不见一只,为鱼汤之事伤透脑筋。看着满满的干鱼,忆往昔种种,眼角不绝已然酸涩,两颗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下来,脸颊两侧瞬时凝出两道浅浅的泪痕。

长久忧心母亲身体状况,浑然不觉自身已是郁结难消、命不久矣,幸得上天怜悯,厚赐鱼虾,顿觉庆幸不已,老祖长长吐了一口气,颇感舒爽无比,脸上瞬时露出灿烂的笑容,抬头仰望天空,晴空万里五色霞彩端是艳丽夺目。低头俯看密林古树参天、绿草匍地,层次分明、错落有致,颇有一种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感觉,是这般和谐,这般自然。随侍意味深长地吐了一句:“娘,等着儿子归家为您熬鱼汤。”话声中不乏如释重负的感慨。

突然,不知何故老祖脸色骤变,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了,观他双眉紧蹙,眉宇之间透出一丝不可名状的凝重,难道有大事儿发生?

忽见老祖神色肃穆、身子躬倾,双手叩合朝东方粗细叩拜三次,叩拜间不时细声囔囔拜求道:“神仙保佑!神仙保佑!”言语不乏真诚和哀求,想来老祖所求较他来说非常重要。

三拜九叩后,遂缓缓起身,怪了,起身瞬间老祖并未跟平常一样,拍拍身上、膝盖上的青苔、泥土。而是紧紧闭上眼睛面无表情地沉思起来,难道,老祖要练功?

动了!动了!老祖下垂握拳的右手突然张开了。连带胳膊肘弯钩朝上掠去,越来越快,突地食指没入口中,霎时上下颚地咬合下来,牙齿紧贴指头瞬间眉毛、眼帘死死拧挤,脸蛋抖动,浑然吃痛的样子,只听“啊”的一声,身子略微抖动一下,手指脱离口腔瞬间,手臂胳膊不停上下挥动,嘴里持续唤出:“哧......哧.....”的吃痛声。想来定时用力咬合所致。

三两下后,暗红的脸色渐变成棕红色,吃痛声也消失了,想来定时挥手所致,忽听老祖道出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是真的,是真的。”抖动的双唇暗带一丝激动。又听,声音较之前略显深沉:“肯定是神仙显灵了,为报答神仙大恩,回家定为神仙立一个长生牌位。”

话说完,立身西边抬头观天,灼日已然西山,彤彤晚霞,璀璨夺目、忽起一阵白灰,天色渐暗,山间林海间晚风拂来,黑影摇曳,冷不丁的道了一句:“一晃戌时就到了,真快啊!”突地饱经沧桑的脸上凝出一丝担忧:“啊.....娘,等我,儿子马上就归来。”声音端是急切想来母亲病情严重。话说完,忙天火地的拾掇起来,浑然不顾干鱼的酥脆,你瞧三两下便捏碎了一只干鱼,见势老祖脸上凝出一丝吃痛,忙不迭冷声泼骂自己:“混蛋,这点事儿都做不好。”

骂声之后,速度放缓下来,收取干鱼时右手紧捏藤条,左手轻捏鱼头,轻轻脱出,动作端是小心翼翼地,半个时辰恍然而逝,脸颊两侧不知何时新凝出数道暗黑的汗珠痕。多半是累坏了,老祖看着柴篓边堆叠数百干鱼,他突然笑了:“终于弄完了。”话说完,抬头满含期待地望向来时杂草反复的羊肠小道,好似孩提一般,激动大喊起来:“回家啰!”延绵悠长,回荡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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