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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自我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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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绝不改变心志,我要定姑姑了!!”

“好,你真是太有出息,如此死不悔改的孽子,我还能纵容到什么时候?你要是不悔改,今天我就杀了你,警示你的其他兄弟们!”释弘失望羞恼至极,掣刀在手。

释冉看了低垂着头,脸色惨淡的姑姑一眼,悲愤站起身,拔剑在手,目光决绝的看向自己的父亲:“不用父皇你动手,我今天就在天下人面前,重新自毁一次。请你们所有人做一个见证,我释冉,的确是重新凝聚肉身重生,我和姑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可以和她在一起!”

说着,他狠狠一剑砍向自己手臂,割下很大一块血肉,不等释弘和释湮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再次砍下去。

血肉淋漓,刺痛了释湮的眼眸,她惊慌失措的去抢他手中剑:“冉儿,你疯了吗?没有人明了和支持就算了,你何必拿性命去赌气?”

“姑姑,别拦着我,我不是赌气,我是在证明自己的心志,让开!”释冉一掌推开姑姑,再次举剑:“我今天以自我凌迟之刑,证明我与喜爱的女子在一起,绝不羞耻,天经地义!”

他狠狠一剑砍下来,却没有想到,释湮发疯般抱住他,用自己的身体接住这一剑,顿时,她的左臂鲜血狂溅,皮肉掉了一大块。

“姑姑!”释冉心疼得眼睛血红,嘶哑的痛吼一声,慌忙以法术紧急为她止血,催合伤口。

一为她处理好伤口,他就再次举剑自毁。

然而这一次,他的手腕被始终沉默的云落天死死攥住:“释冉,够了,你以为每次你都能凭借执着无比的信念死而复生?再说,你何其残忍,要你姑姑一次次看着你死得那么惨烈?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你这样会不会让她悲痛得发疯?”

释冉咬牙道:“我也不想,可是我别无他法。”

“你姑姑和父皇都在,如果你想验证你已经不是真正的释冉太子,其实有一个很简便直观的法子。”

“什么方法?”释冉眼前一亮。

看热闹的众人也都是一愣,饶有兴味的问:“云世子有什么妙计,不妨快点说出来。”

云落天扫视了幸灾乐祸的众人一眼,淡淡道:“滴血验亲,我想,释冉的血,不仅不会和父皇、姑姑的相融,也不会与在场诸位相融。”

“这可能吗,除非他不是任何生灵的一种。”众人纷纷叫嚣起来,看热闹的心情更加激昂。

释弘心中一动,虽然他儿女众多,并不怎么宠爱释冉,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自然不忍心看他自我凌迟惨死,于是点点头:“好,如果他真的已经与我释弘或者我妹妹没有血缘关系,我可以考虑他与释湮的婚事。”

说完,他示意旁边伺候的宫女取来一碗清水,亲自检验了一下这水没有问题,便割破手指,滴下十几滴血。

释冉惊喜的和姑姑对望一眼,也上前割破手指放血。

他俩的血,在清水里各自氤氲开,却始终各据一边,互不相容。

释弘不敢相信的看向他,眼神非常复杂:“难道你真的已经不是我释弘的儿子?”

“父皇,我的肉体已经不是,可是我的魂魄和记忆依旧如初,只要你能接受我,我永远还是你的儿子。”

释弘沉着脸,没有理他。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儿子众多,释冉对他而言,除了是嫡子,在他心里其实也并没有太重要的分量,太子一位,并不是非他不可。

如果释冉和他已经没有血缘关系,他不会再让他继续做太子,甚至不愿意再认他为儿子。否则,他释氏一脉的血统,就会不纯。

他指了指另一碗清水:“释湮,你也与他验一下。”

“好。”释湮上前,也滴血到清水里。

“好了,别放那么多,会疼的。”释冉提醒她,放几滴就可以,然后他自己也滴了十几滴进去。

他俩的血,渐渐也在水中晕开,不过,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任何相融的迹象,

伸长脖子观望的众人,都大失所望,毫无疑问,释冉的确已经和释弘兄妹,没有实质性的血缘牵连。

还有人不死心,叫嚷着应该再和别人验一验,看释冉是否真的不再是任何一种生灵存在状态。

释冉坦然无畏,又在其他两只碗里分别滴入十几滴鲜血,那两个叫嚷得最卖力的家伙也赶紧将自己的血滴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飞快流逝,他们的血,和释冉的,也完全不能相融。

这时,再也没有人吵闹议论,释冉看向父亲:“父皇,你这下应该相信我了,我可以和姑姑订婚吧?”

“你和她虽然不再是血亲姑侄,可是,你的意识魂魄,都还是你,你和她的关系,终究不能撇的干干净净。”释弘冷冷道:“如果你执意要娶一个比自己大三百岁,还是从小就一起相伴长大的长辈,怎么说都不符合礼教。你要是一定得和她订婚,那你从此就不再是我释弘的儿子。”

释冉几乎没有多做犹豫,便对着释弘跪下,磕头九次:“父皇,不管是什么代价,都改变不了我想娶姑姑的心志。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父皇,我以后没有办法在你身边尽孝,不过,我在心里还是会一直认你为父,你有什么需要的话,我收到命令一定会及时赶去。”

释弘冷笑:“起来吧,我释弘身为帝王,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倒是你,失去冥界太子的身份,还能有什么特权?你好自为之。”

“我不需要任何特权,我只求一人相伴。”释冉一点都不在乎的回答,惹得释弘脸色一沉。

释湮叹气道:“冉儿,你何苦为我,连父子之情和太子之位都断绝了?”

“我从来就不稀罕什么太子之位,至于这父子之情,一直不都是淡薄得接近于无吗?我有没有父亲,从小到大都一样,在他眼里,他什么时候过问过我的生死哀乐?”释冉隔着宽大衣袖,悄悄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我只想和最疼我的人,一直在一起,直到我从这天地间完全消失,再也没有一丝残留的意识。”

释冉的话,使释弘忽然有些愧疚,的确,他从登基以来,从来没有珍惜过释冉的生母,致使她郁郁寡欢,难产而死。

她死后,他也没有将她的儿子当一回事,只夜夜笙歌,醉倒在温柔乡里。

他什么都不缺,女人,儿女,成群环绕。这四百多年来,他美人、美酒、美食、歌舞,日日欢宴,通宵达旦,比任何帝王的日子都过得惬意舒服。

他唯一欠缺的,恐怕只有一颗在乎的心,不管是对自己的发妻,还是嫡子。

甚至,连释冉是怎么一点点长大的,他都几乎没有过问过一句,只隐约记得,这孩子好像是跟着姑姑长大的。

他看了眼里只有姑姑一人的释冉,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倔强忤逆的怒火,竟然一点点熄灭了。

他想说点什么,可是,释冉没有再看他一眼,只痴痴的看着自己的姑姑。

全场那么多人,释冉谁也没有留意,全部心思都放在姑姑一人身上。

而释湮,却是微微低垂着头,不愿意面对任何人的目光,脸上情绪被掩藏的很好,谁也不知道她是喜是愁。

眼见释冉和姑姑的婚事再也没有人阻扰,灵畅小声催促道:“凤帝,时辰已经不早,该为我们主持订婚仪式了吧?站的我脚都麻了,真没意思。我今天站在天下英雄面前,可不是被免费参观的。”

凤帝微微一笑,起身对着在场所有来宾抱拳一礼,道:“今天借着给小儿落天和小影姑娘订婚之便,顺道为另外三对年轻情侣一并主持仪式,还望在场各位贵宾,都给予这些年轻人一些祝福。”

他说着,示意时越、悦天、蝙蝠魔、灵畅、释冉、释湮和云落天、小影,一起走到宴席的最中央,挽手面朝各位来宾施礼致谢。

悦天妒恨的目光从小影脸上掠过,小影情不自禁打个寒颤,云落天立即握紧她的手,低声道:“别紧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再也没有人可以任意嘲笑你,欺负你。”

“哼,等你们拜了堂,入了洞房再说吧。世事变幻不定,只不过订个婚,难道你们就以为你们万无一失可以在一起?”悦天不满的接过云落天的话语。

小影原本不想与她有冲突,可是,当感受到云落天温暖有力的手掌传递过来的温度和力量,她胆气壮了三分,淡淡一笑:“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只要云不厌弃我一天,我就有机会和他梦想成真。就算真的不幸死于非命,只要云在往后的岁月里,不会将我完全遗忘,我觉得这辈子就已经值得了。公主把握好自己的情缘,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我和云的婚姻,真的不必麻烦公主你惦记关心。”

“臭麻雀,你真是一日飞上枝头,就嚣张得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悦天气得浑身打颤。

一直沉默看着一切的时越,轻轻扯扯她衣袖,低声劝道:“公主,不要在人前失了风仪,惹人嗤笑,有什么不满,何妨私下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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