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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转的曲舞和粗鄙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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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曦月照风拂面,有女独坐月下,弹舞琵琶一曲,低首冥思高歌。

  展沫沫弹奏的曲调婉转绵长,她半掩面容欲有昏昏欲睡之感,而手下清冷的乐声却如水击石般清脆悦耳;雪白纤细的手指如同溪水划过般轻轻拨弄着几弦,或着脚下婉转的舞步轻轻地奏起。

  弦音渐渐成响,她拖着虚浮舞裙,一跃而起又向后一扬,身子随着节奏舞动,长长的衣袖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因奏乐幻化出的灵蝶悠悠然飘落而下,扫过路过的妖兽,这一幕仿若恍了曦月的心神;这一刻此处没了争杀没了战斗只有无尽的柔和与袅袅婷婷姿态美的不可方物的一人。

  舞罢,曲罢,她默然而立,收起一梦华胥闭眼倾听周围的风动,感受仿佛在诉说悠扬爱意的自然。

  展沫沫冥思中感到的是这片大地无尽沉淀而积的厚重气息,它犹如丝恍如线,毋从天际来,又如水缓缓流淌着。它古老沉静的样子,像极了傲然的血脉,生生不息、绵绵不断;只静静伫立着,好似也在细细听她一曲...

  展沫沫再睁眼时心境又突破一大截,她呼出浊气伸着懒腰眼中一片清亮。

  “果然啊,不仅能提升灵力,对阵对己都是极好的。”展沫沫扭着腰和之前优雅的姿势仿佛判若两人。

  “恩。”

  “嘎嘎!也不妄我耍这一曲!”展沫沫粗鄙的语言`污浊’了沉浸在心飞扬的系统。

  “你不能好好说吗?不,你能不说吗!”系统差点没缓过来。

  “嘿,不能!”展沫沫微微一笑反驳之,她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学会第二式?我现在已经能预想我以手中弦镇四方卫山河~成为大修为者的模样了!”

  “你闭嘴…”

  展沫沫哼着调‘蹦蹦跳跳’趁着夜色,向人群多的地方而去,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的片刻…从一棵树后走出了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雪淮言没有说话,他睫毛下垂几乎掩没眼睛,整张脸端着些看不懂的神秘;像是想到什么时,他的眼皮如开幕般倏地抬起,幽深的黑眼瞳一闪就这么紧紧盯着远去的展沫沫。

  雪淮言走出树影婆娑处,随手自然地撩起他不知因何而呆滞,被树枝挂住的衣袖,施施然抖抖衣裳;他静静地站着,一晃神!两指夹住一丝想趁着静悄悄逃离的黑线,这黑线平常无奇若不是大境界者恐怕发现不了。

  像极了黑线的东西极力扭动着想要挣扎开,发现无果后干脆装死,雪淮言在这时开口。

  “你也看得到她比任何人都适合做你的主人…”

  他说罢也不管它听没听到,听没听懂,松开了手指放了它。那黑线立马蹦出老远,一点没有刚才的死气沉沉;它在发现这人没有抓它的意愿和要抛远毁黑线,后!立马奔远了。

  雪淮言漫无目的的朝他破出的时空裂缝走去,轻声细语不知道说给谁听,“你到底是…又何故…”

  若被人看见一点会惊呼,能以一手之威破开空间…须得……然而系统都没发现,展沫沫想必更是发现不了。

  任谁也想不到如雪淮言这般人会暂且抛开一切,外出只为寻她;也正因如此他从头到尾从始至终,都注意到了她的一举一动……

  洛寒州雪族瞻闻台内。

  “他人呢?”二长老站在原本雪淮言应该待的地方,表情不明道。

  “不知,师尊只说让我在这等,把他布置的…研究透彻了,他就会回来…提问我……”小连脖子搐搐有一丝恐惧地低着头回。

  “怎么了吗?昔映爷爷?”雪须离和小连姿势一样的坐在一起闻言拉了下小连的手抬头问。

  “无事…”二长老看了眼雪须离抿着嘴角。

  “哦。”雪须离到底还是孩子,听了回话微微起身的姿势又乖乖坐回去了,只是手一直不曾松开抓着小连的手…

  “大人…不好了!”叠锦、浅安火急火燎的从外面回来,看见人张口就问。

  “…”“?”“!?”

  雪须离左手拿书的姿势顿了顿,礼数让他没有当即发出声,小连自始至终都低着头的姿势也因为好奇抬头看向了门外的俩人。

  “不要慌,我已经去族里看过了,命盏还在。”二长老转身安抚后走出门外,“关心则乱,莫要慌了心神。”

  “二长老?是,叠锦唐突了。”叠锦先是愣神,又听到性命无碍,就收敛了过于紧张的表情,与浅安一起行了一礼。

  “原原本本的说一遍。”二长老抬手示意出去说,来到偏殿看着他俩沉声道。

  “这…我,是……”叠锦慌乱的动作与语序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来解释。”浅安伸手拦住叠锦,对二长老道:“是在尤雾森林!我们被一头很是奇怪的妖兽追赶;为了不想恶战,我们就一路直逃……最后跳下一个山崖;再然后叠锦踩到一个机关,我们进入了一个类似远古时期…的祭地。”

  “刚开始一切正常,大家也是很警惕地探索着……但不知怎么的,雪须沫应当是触碰了什么机关…消失了…;当我们其余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她……看情况我觉得应当是传送阵一类。”

  “这之后我们再赶过去,无论怎么实验那个传送阵都无法再次出现,恕我们无能为力还要劳烦长老们……不过听了她暂时没事,应该也不会…”浅安条理清晰难得说那么多话,想必也是被这突发事件惊到了。

  “祭地?”二长老抓住重点询问。

  “是,跟随大人这许多年我也只是偶然在他的手札中见过,却从未在现实里碰到,这次…”浅安再度拱手回,“发出信号后,我和叠锦便先赶回族中、雪零洛他们还在寻找…”

  “外出历练总是有诸多灾难,这无可避免;此时…先莫要大肆宣传秘密找人,待…”二长老来回徒步,很是严肃的说。

  外面是漆黑一片的天,屋内是妥妥不安的几人商讨如何如何;这时一句声音平复了几人略微不平的心。

  “不用找了。”

  雪淮言一副无甚在意的表情道了句短促而毫无征兆,令人猝不及防的话。

  “怎么?”二长老此时心已经静了一半,却仍然问道。

  “这是她的劫数也是命数,我刚已经看过来了…无碍。”雪淮言闲适的态度,一副和平常一样无所谓的表情。

  “大人,这就是之前你将小连拦下的原因?”浅安似是明白了什么。

  “恩。”雪淮言闻言轻点额首。

  “哦,我也明白了…大人一早就占卜出来了!小离和小连关系最要好,如果小连不去,小离也一定不会出来,这么一来,孩子就不会被波及…唔……”叠锦现在是接触多了大人物人也开朗许多不再是不敢说话,听到这时右手锤左手表示听懂了。

  “既然你也早早支持她去,说明是劫…却不是灾;现如今…你既说无事那便不用找了。”二长老嘴角微微上挑,扬起一抹了然释怀的笑意,“雪昔年那老家伙问起来我也好打发了。”

  雪淮言说完就走了,验过小连的功课走在回寝的路上;他看着异常安静的夜空:局盘并未打散,格局依旧照常,仿佛从未因一个人而缭乱…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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