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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狠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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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我回答,吴嫂娇笑着,扭着小腰跟着那几个女人走了。

到了夜里,赵雪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她的事情。最后又求了我,要我尽快把她送出去,她要报仇。

“睡吧,我一定帮你离开,怎么睡不着?”我躺在赵雪霏身边声音很低。

“你睡吧,我想爸爸。”赵雪霏翻过身,背对着我,几乎还带着哭腔说道。

“唉,睡吧,很快你就能回去了。”我感觉出了赵雪霏对我的距离,很无奈地说道,本想伸手抱住赵雪霏的大手也停了下来。

赵雪霏这次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叹了口气,两人都沉默啦。

好一阵,赵雪霏低声说:“李峰,我真的想回去,白天,我对你笑……我呜呜……。”说着又哭了起来,我心里那个难受,显然人家不想和我在一起,只是想回去,才勉强对我笑的。

“我知道,你所以讨好我,就是为了离开,放心,我还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男人。说实话今夜我要是骑着摩托,也绝对能冲过那个路口,把你送到县城,只不过,肯定会和万家撕破脸,还有,我真的喜欢你,哪怕多看你几眼,我也是很幸福的,对了,你是不是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赵雪霏翻过身,伸手抱住我,嘤嘤地哭了起来,越哭越声大,我轻轻用大手揉着赵雪霏黑发,低声说:“别哭了,你怎么这么喜欢哭,都哭好几次,城里的女人都喜欢哭吗?”

“我,我其实没这么脆弱,这次是人家感动了,上次是因为太委屈,从小到大,都没人敢对人家大声说话,可是昨天人家不但被骂,还被打了耳光,更是差点被那个矮胖的万老五……”

赵雪霏低声说道,竟然还先露出女孩撒娇的一面,原来她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

“要不,现在就走?靠谁也不如靠自己,今晚,我就送你离开,免得夜长梦多,大不了被看到,和万老三翻脸。”我说着坐了起来。

赵雪霏也猛然坐了起来,我心里却一阵的难受,看来人家真的要走,都不顾我和万老三翻脸,唉,可已经说出来了,男人不能说空话的。

等到深夜,赵雪霏穿着我的衣服,坐在我的大摩托上,抱着我的腰,像风一样就窜出了村,还真的运气好,村口居然没人把守,让我很是惊喜,居然没人看守了,我也没有多想,骑着摩托飞速而过。

黑夜里,摩托像疯了一般,飞速向前驰骋。赵雪霏紧张地抱着我的腰,紧紧贴在我身后,闻着我身上浓郁的男子气息,低声说:“李峰,谢谢你,等我见到爸爸,报仇后,一定会来帮你,不过,我有了男朋友,咱们是不可能了,但你身上的味道,我真的喜欢,我会想你的味道。”

听着赵雪霏的话,我心里好难受,真的几次差点想调头回家,可想到赵雪霏那哭泣的小脸,心里怎么也狠不下来。

赵雪霏被我送到县城,拿着我的钱,坐上去省城的汽车,真的不敢停留。

“李峰,谢谢你,你是个好男人。”赵雪霏坐在汽车上,隔着窗户看着站在摩托旁边的我,大声喊道,眼泪再次落下,不过,随即被她狠狠地抹掉。

赵雪霏走了,我心里空落落的,想着自己压在人家白白的身子上,那样的折腾,心里一阵的激动,不过随即想到她的离开,特别是走向汽车的时候,都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

我心说:“她可能不会回来了,唉。”

没敢迟疑,我骑着摩托连夜又赶了回来。

红日东升,村里的大队喇叭开始广播,一个带着浓浓地方口音正飘荡在村子里:“咳咳,全村儿注意啦,啊,趁着大伙儿吃饭,广播个事儿,啊,昨儿晚,马云秀家的长豆角儿,被祸害了,呃,把豆角架都弄翻了。”

广播的老支书,又清了清喉咙,继续广播:“啊,这个,就是万老五你小子干的,别人可瞧见了,啊,大队给你个机会,啊,你小子,去给人家云秀赔个不是,啊,告诉你,啊,要是不去,到时候儿,直接把你送到派出所!就是你大哥也保不住你。”

正坐在厨房石桌前,吃早饭的爹,看着刚刚睡醒,从西屋走出来,还打着哈欠的我,大声说道:“你云秀嫂子家的豆角架被祸害了,万老五那混账干的,他怀疑他三哥的新媳妇是邻居云秀放跑的,就胡闹起来,真是个祸害。吃过饭,你帮着把架子收拾一下,后晌,让人家云秀带你去问问她叔,拉石头车队还缺不缺人,你也该找个活儿。”

我应了一声,还没洗脸,爹又忙凑过来,低声问:“你小子,给老子老实交代,万老三买来的媳妇,是不是你骑着摩托把她送走的?”

我倒也没隐瞒,点点头,气的爹举起手,却没打下来,叹了口气说:“你个傻小子,你都和她那样了,我听你娘说,都见红了,那正好留下当媳妇,你却傻乎乎地送她离开。”

“爹,不送走,咱和万老三都是一个村的,以后见面怎么说话?还有村长的小妹和我……”

“以后怕什么?给万老三钱就行了,你小子真是实诚,白白浪费了那头獾,万老大的妹妹,你就别想了,以前没少在镇上疯,咱们家可是清白的,那种疯丫头,绝对不能让她进门。”爹说着又去坐到小桌前吃饭了。

“人家在镇上卖过衣服,怎么就疯了?”我脑子里闪现着万小妹,打扮的还真的是村里最时尚的女孩,可我爹娘就是看不上她涂着口红,特别是穿着黑色一步裙,露着两条大白腿。

“疯不疯,不是我一个人说的,总之,咱家就是不能娶万家的女子,其她的随便,你也不要再想那个跑掉的女孩,听说人家还是个大学生,你就不要想了,就你那个饭量,只要有清白的女孩子愿意嫁给你,就算是丑八怪,你也答应了吧。”爹大声说道,可说完,脸上又一阵不忍,好像知道不该说的这么难听。

说起来,我长的真心不错,一米八的大个儿,光着膀子,全身上下只一条大裤衩,不过身上却星星点点有十几个很小的疤痕,疤痕颜色很浅,不细看,不大容易看出来。

长脸,眼睛细长,好像懒洋洋的不愿睁开似的,额头光亮,鼻子通直,棱角分明,我那个老道师父还说:“小子,单凭这副长相,以后绝对事业有成,不是凡夫俗子。”

可爹居然要我娶个丑八怪,我没再出声,也没去厨房外的水池洗脸,径直到当院的葡萄棚下,伸手拎起带着长绳的水桶,直接丢进水井。

“扑通”一声响,拉着绳子熟练地来回摆动,接着快速把水桶从井里提上来,满满的一桶清水,四下摇晃着,清冽的水滴乱溅,单手提桶,呼啦倒进旁边的石头盆里,放下水桶。

一头栽进那石头盆里,双手按着石头盆边缘微微用力,身子轻松就倒立起来,那宽松的大裤衩向下落下,露出一截白白的腿,大拖鞋挂在大脚丫上,都快碰到葡萄棚啦。

把头浸入冰凉的水里,全身血液倒流,才感觉自己烦躁的心,舒服了些。

暗想:“村里现在真的不那么穷了,但还是不富裕,我要是能让村里富裕起来,肯定能让十里八村的女孩想嫁过来,可男人们大多出去打工了,我总不能带着一群娘们致富吧?不过,云秀嫂子几个真的很能干……”

爹看到我一头栽进水里,还以为他的话打击了我,赶忙说:“阿峰,其实你饭量大也不是什么事儿,你要有本事,像以前的大地主那样有钱有势,还怕没女孩子喜欢你?对了,你师父算卦那么灵验,你学会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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