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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用膳时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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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想干的坏事没干成,珩英早就睡不下了,在王府里也就早早的便起来了,可他到厅中用早膳时却发现有个人起的比自己居然还早。朝着世子颔首,就算免了他的问安礼。指了指一旁的座儿道,“往日中,你也是睡到卯时才起。今儿这么早,是特意在此等着我?是什么事情竟叫你在意上了。”

世子身子稍稍后移,让一旁侍膳的奴才把汤羹盛好,才对着珩英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延璟昨儿个生辰宴,儿子便进了一趟宫,您也是知道的。大家在宝蕴楼那边吃酒时,又见了一些有意思的人罢了。同他们酬酢,便免不得应下个邀约。若是某日儿子要出府去,自然我要提前先请示过阿玛您的。”

闻言儿子说起宝蕴楼,毅亲王也就略微点了点头。恰好,目光落在自己不喜的拔丝山药上。王府里当差的奴才们,见桌上居然有了一道拔丝山药出现在早膳中,即刻有人跪下与珩英请罪。可珩英却破天荒着就摆了手,还把那碟子拔丝山药推到了世子面前。“京中这时候,也没有什么有趣的戏园子。”

世子起身,先谢过珩英把自己爱的拔丝山药摆在自己眼前。再次落座后又道,“便是有可入耳的戏园子,有靖穆与延璟在,这种酬酢场合也不宜摆在戏园中。何况,谢府和严府的人也在。若去了戏园子,前脚进,后脚姜珅老大人便能追着过去教训我等。”礼尚往来,示意新上的笋衣放在阿玛一旁。

珩英这才望了儿子一眼,用箸夹了笋衣,却没入口,而是放在眼前的碗中。“这是为了给严家那个小儿送行?”姜珅有意带着关门弟子修远行之事,自然也是京中传开的。毅亲王见儿子点头,斟酌道,“谢府与严府有私交?延璟与谢家亲近,皇后未必许他出宫。你们想把地方定在何处?皇家园林?”

世子却摇了头道,“严家小公子很推崇谢四郎,其中缘故,想必阿玛您也知道。严大人怕是不会要儿子与谢府多往来什么的。便是想着延璟在皇后面前不好说话,这回酬酢才定在了怡园。虽然比不得皇家园林,可那也是个清雅有趣的去处。不过,只怕延璟就算说通了皇后,容妃娘娘却难应下靖穆。”

珩英索性将箸也放下了,只端坐在膳桌旁与世子说话。“你在宝蕴楼里,还瞧出了什么?”毅亲王顺着儿子的话想,不由皱眉道,“谢家将算盘打到了公主身上?这是想做额驸不成?谢三郎与谢四郎,可都算不得什么良配。公主年岁小,倒是好糊弄。延璟在一旁,竟然也没拦着?这可真是新鲜了。”

世子见阿玛放下筷子,自己倒是用得心安理得。咽下拔丝山药后,才与珩英道,“谢三郎见识还不至于那么浅薄,不过是借着靖穆来讨好一二而已。他看上的,是延璟将来的大婚。谢家不是还有个女儿吗?那位谢四郎嘛,倒是知分寸,紧躲着靖穆。可是公主倒是对他印象不错。却不知延璟看得出否。”

珩英这才重新拿汤匙舀汤喝,可目光中却尽是不屑之意。“谢尚书脑袋不昏聩,教出的嫡子却是个蠢的。肖想皇子福晋,真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中宫嫡子的正妻之位,永远都逃不过上三旗,纵然不是出身上三旗的人,也是蒙古王公权贵的女儿。”毅亲王说着说着,却止住了话声,只抬眼望世子。

世子也就笑着颔首,“正妻谋不成,可侧福晋还是可以谋一谋的。自然,谢三郎肖想的,还有往后延璟能不能登上的九五之位。一个汉家女的侧福晋,若是入了宫,封一个嫔也是使得的。若再有几分手段,成妃成贵妃的,又有什么不可能?您别这么看着儿子,我是不会去搅合这趟浑水的。看戏嘛。”

珩英这才哼笑了一声,“你倒是知道分寸。”可已经听说了这回事儿,王爷心里却开始又算计起了什么。一时想到了靖穆,又想到了宗亲,便问道,“长公主去了宝蕴楼,在场的王公大臣亲眷和宗亲,对她的事儿可有什么不同的想法?”虽然郡主也私下与毅亲王说了,可他倒是更想听听世子的看法。

世子这才正经停了手上的筷子,放到一旁后,仔细与珩英道,“儿子之前便劝过您,不该过于偏袒希林大人。也就只有郡主等少数人向着您与希林大人罢了。不管是在命妇中,还是在宗亲里,大多都是替长公主说话的。希林大人连面都不曾去露,便是没将宗亲放在眼里,您说,这还能息事宁人吗?”

世子说起郡主,便没有停下的意思。更是皱着眉,与珩英说了后面的话。“郡主和旁的宗亲,儿子猜大约是受您的嘱托,才在昨儿的场合里明里暗里地挑事和贬低长公主。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聪明人。别说对上太后和皇后了,便是宫里的小贵人,瞧着都比他们要强一些。郡主也同您说委屈了吧?”

世子见珩英一愣,他还不知毅亲王此刻的心思,便继续摇头道,“堂堂一个郡主,半点礼数和学识都没有。叫阵过长公主,又撺掇着诚嫔,可结果呢,被诚嫔和两个贵人就轻松打发了。给别人制造事端不成,也不想想这是为什么。您若是再这么纵容她,往后迟早有您更为头疼的一日。您就等着看。”

郡主的生父,曾在战场上救过珩英三次。这就是为何毅亲王独独偏宠郡主的原因。珩英见儿子与自己说起这些,想到郡主昨儿与他告的黑状,也就假意顺着话头问起来。“诚嫔出身上三旗,自是不差。她也就提了一句二句,宫里能说会道又会做人的人多了,说全贵人野心大,各种攀附高位上的人。”

世子闻言,便哼笑了一声。“这种话,也就是同您说罢了。真若是有人欺到她头上,太后和皇后皆在,她怎么不敢把事捅到太后和皇后面前。那个全贵人有没有野心,儿子不知道,可她一个郡主,也想爬到长公主头上,此等没了尊卑大小之人,又能好到哪儿去。她不过是想借着您的势来翻盘罢了。”

世子又用了几口东西,才再次放下箸,然后正经与珩英道,“太后很是看重严家,后来又将儿子与严家的人,特意请去了慈宁宫问话。”在说话时,世子也是盯着珩英瞧的,“儿子不知您又做了哪些事情,不过,太后这回许是打定主意了。”见阿玛笑,他也笑,“您不如猜猜,这回又是什么事儿吧?”

见世子正色起来,珩英才认真想了几番。“总不能是又想与王府里塞人。”这低头抬头之间,见儿子还是笑,他才皱起眉头来。“一个严家不够她惦记,又想来惦记本王?今年选秀后便拒绝过,这是又从什么地方见了人,就一定要往毅亲王王府送?”有些又不太确定道,“是太后还是皇上的意思?”

世子笑着摇头道,“只从话面儿上来看,看不出是皇上之意还是太后之意。是不是惦记,也不好说,总归是试探了一回。同儿子说了您,也说了我。这回行围,您没去成,也不知道那边到底有哪些人心心念念着想往京城送女子。皇上是不是不好推拒,这才把主意打到您和我的头上。您若要问儿子的意思,自然,我是没有什么接不下的。”

珩英见儿子提到行围,也就领会到了儿子的意思。想想围场那边,便道,“今年选秀,蒙古推过来的人,皇上只收了一人到后宫。眼下,因为一些事儿,他在行宫那边又拒见蒙古使臣,也就有不少蒙古人都想送女子入宫。”话说到此,珩英就想起收在书房中的一封书信了,目光中却露出一丝迟疑。

世子见毅亲王脸上神色,才道,“您若是有什么瞒着我的事儿,不如还是说了吧。”朝后靠了靠的世子,又道,“可是有人想同您做盟友,想把自己的姊妹或女儿送到王府来?您是知道我的,谁进府坐您的福晋之位,儿子都没有二话。只是儿子的福晋之位,眼下却还没有谁入了儿子的眼,定不下。”

珩英便也不试探什么,索性与世子直来直去了。“是有蒙古部落与我通信,想将他的姊妹送进咱们王府。只是,我一时间还未决定。”瞅了瞅儿子,又道,“你这福晋之位不定下,太后若是给你定下了,你当如何?我能当面拒绝太后,你在她面前,却一贯会装傻充愣。当心最后还是你自己惹回的祸。”

世子却哈哈一笑道,“阿玛,太后是不会随意给我指婚的。正经人眼中,咱们王府便是龙潭虎穴,谁会主动趟浑水?想巴结您的人,倒是想用自家姊妹或女儿来攀附我,可您也瞧不上不是。与其给我指婚,还不如指给您。说起来,那位侧福晋身上也不大好了,她若挺不过今年,您迟早得再娶一个。”

珩英见儿子拿此事说笑,倒是没恼怒。细想儿子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给王府世子指婚,确实不如指给自己更便宜。儿子提的侧福晋一事,倒是叫珩英脸色暗了暗。太后在慈宁宫与世子说的,且叫太后瞧不上的女子,便是这位侧福晋。只是,珩英一向爱重她。在王府中,也是没有谁敢小觑她的。

毅亲王不再与儿子闲话其他,只吩咐一旁的管家道,“去请太医,若是太医瞧不好,去京城最好的医馆药堂寻郎中。若是京城也不行,打发小子们出去寻名医。”交代了这些,珩英才转头与世子道,“怡园你去便去了,只是还是少与延璟他们来往。外头盯着你的人,也是不少的。莫要牵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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