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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个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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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皇帝醉在景阳宫时又过五日。这几日,太后没再找过皇帝皇后和容妃的麻烦。皇帝是照旧忙着坐朝,皇后忙着后宫诸事。容妃呢,自然是在四皇子痊愈后就被禁足于钟粹宫。当然啦,她的绿头牌也摘了下去。在宫中各处都很平静的时候,唯一有点不同的事,就是皇帝居然真的开始雨露均沾了。

孙嫔有孕,没办法侍奉皇帝,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帝今儿翻这贵人的牌子,明儿去那个常在的宫里。她这一不痛快了,储秀宫除了另一位贵人纳古斯氏不受波连,真是处处鸡飞狗跳般不得安宁。她也不骂奴才,就是打和罚。就连她一直依仗的王公公,都吃了瓜落儿。这自然更是没人愿意打她眼前走。

王公公这奴才虽然做了有违宫规的事情,可是在伺候主子方面倒是没的可挑剔。甚至,这储秀宫里的人,他能照拂的,他就不会抛开。若说缺点,就是贪财了一些。可话又说回来了,紫禁城的太监公公们有不贪财的吗?便是陈航这样的人物,那也是私下拿旁人的孝敬的。何况这储秀宫的公公呢。

这会儿,王公公把底下人都请去耳房。他站在孙嫔面前,不光是低着身,声音也放的低,尽管此刻殿内就他和孙嫔二人。“主子,奴才问过了。这五日,皇上分别陪过云嫔一日,淑嫔一日,禹尔氏一日,图佳氏一日。听说只有禹尔氏和图佳氏是正经被翻牌子的,其余尚未确定。”

“奴才以为,皇上要行雨露均沾之事,怕也是那日在慈宁宫的事引起来的。您是知道的,楚公公和苏嬷嬷那是套不来话。皇后娘娘更不可能漏什么风声,容妃如今也在禁足中,更不可能主动提这事。您,还是别为这些事闹上头了。皇上若是来看您,您也不可表现的太过吃醋。这事,是改不了的。”

“皇上这五日来,也不过就是前儿和今儿下朝后来瞧了我。这些人。。。”孙嫔攥紧了帕子,那忿恨之意再明显不过了。“早知今日,那天就不该应承了皇上。这图佳氏,也是个狐狸精!”说着不解恨,她又重重拍了桌子。“你那日倒是好,还宽慰我她很是会做人。你看看,都会做到皇上那去了!”

王公公更显谦卑了,身子又躬低了些许,“主子,您还不懂吗?那日不是皇上来问您的意见,而是明晃晃着来通知咱的,储秀宫留不住她。您若是因为这个和皇上置气,那他就敢和您论真格的。旁的事,您使个小性子撒个娇,就是告谁的黑状,他都能容您,唯独他定了的事您不能拧着来。他的确是愿意看您撒娇的男人,但是他更是个皇帝。您瞧这满宫中的小主们,谁敢和他拧着来?拧过的人,在冷宫里呢。那位,还是是出身八旗的。您说,您还要计较吗?”

“奴才倒是觉得这事不错!您若是改了脾气,和她先来往一二,那皇上知道了更是得夸您改了性子,可是有个一宫主位的模样和胸襟。等您这龙胎一旦生下,您觉得,这妃位是不是就可到手了?奴才可都是一心为您想着,处处帮您谋划,就怕您直性子急脾气误了您的大事啊。”王公公一脸赔笑道。

孙嫔仍就是气鼓鼓的样子,可听自己奴才这么一分析,虽然心有不甘,可也没有其他办法。“且让他们先得意得意,等我生下皇子的!那照你看,我还要和图佳氏示好不成?皇上怎就看上她?她不过就是个贵人!”她本想重重拍个桌,可惜,王公公没能让她如愿。这一拍,只拍了个软绵绵的垫子。

“这昨天是贵人,今天是贵人,明天她就未必还是贵人。即使明儿太阳升起后,她还是个贵人,可中秋过后您再看。”王公公笑着叹气道,“小主啊,您是真天真。您没瞧出什么名堂来?来日,启祥宫的主位只怕就是她了。那时候,她就不是个小小贵人,而是和您一样了,掌一宫事的正经主子。”

“英嫔之后,启祥宫总算迎来一位出身是正红旗的主位。奴才给您出主意。您啊,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了。备着礼去看看她,也算贺她迁宫之喜。不过,这明面儿上您还是得装作不知道内情。她虽然是下五旗出身,可也是正正经经的旗人。您要是和她结交了,谁还能说宫内清蒙女子都看不上您?”

“我要她看的起有什么用?”孙嫔把王公公那些话都消化完,才问了这么一句。她以为,就算这紫禁城里的八旗女子都看不上她,她也要牢牢靠着皇帝,抓住皇帝的心。那时,让这些满腹酸文的清洲女人都后悔去吧。能压住她们,占个上风,且一直上风下去,是孙嫔最想要做到的事情。

“用处就大了。圣意会高兴,会满意。皇上若是心里乐意了,您还愁恩宠会消失吗?”王公公仔细给孙嫔又出着主意。“奴才这些日子会盯紧了起居注的事。能给您打听和问的,都不会给您漏掉。您呐,就听奴才的话行事。皇上这时候百花丛中过,那您可表现的时候就会越来越多。您就请好儿吧。”

孙嫔和王公公在储秀宫谋划,显秀的杜落姑姑也没忘了小主交代的事。姑姑自有她的门道和人脉,寻了一个旧友,那人正巧负责林溪亭的洒扫事宜。姑姑悄摸着和人接头完,才回了景阳宫。一进东配殿,姑姑就寻了机会和显秀交头接耳。“若是没错,是五日一交接。您要是拿定主意,就要再等五日。”

“时间地点不变吗?不会露了什么马脚,人故意演给你们看的吧?”显秀自是问的仔细。“给他们储秀宫透口风的人,是哪个公公?确定是慈宁宫的人吗?姑姑找的这个人,是做什么的?确保人绝对可靠吗?若是有一点纰漏,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您且慢慢讲这些都同我说说。”她又连连追问姑姑。

“您莫慌,听奴才慢慢和您说。给王公公卖消息的人,是慈宁宫的小太监。品阶不高,但是资历老些,比陈航都要有些资历。给他面子的,都称他一声尤公公。最初,他是在御膳房里当差,厨艺上有些功夫。后来因为一些事被太后调到了慈宁宫,可在慈宁宫里,做的却是试毒的差事。所以,能得到一些消息,也不奇怪。听人讲,他为人极为贪财,买卖消息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奴才找的这个人,是负责林溪亭洒扫事宜的小管事,一般大家都叫他许公公。因奴才多年前救过他一命,这些年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人是绝对值得信任的,这小主大可放心。许公公办事极为稳妥,这些年没能升上去,只是因为内务府有人和他有旧仇。不然,怎么也是可做到一个首领太监的。这十日里,许公公摸清楚了规律。每五日一见,地方就在慈宁宫花园那处。只是时辰不同,但都是在晚膳前后时间。奴才和他仔细叮嘱过,不会漏了凤让储秀宫的人知道。您若是不信,可再等个十日。且再看看对方玩不玩什么花招。您说呢?”杜落姑姑口中似是对那个许公公极为推崇。

“妥。那便再观察个十日左右。趁着这十日,我也好再仔细斟酌斟酌,如何让皇上顺着咱们的意思走。”显秀认可了姑姑的话。他们这边在筹谋计算,陈航那边也在皇上面前回着话。为的都是那个尤公公卖消息的事情。陈航是亲自办的这事,找的却是往日想孝敬他可没有门路的人,他却知道对方。

养心殿这会没有大臣,陈航趁着这时候赶紧和皇帝汇报。皇帝问陈航的问题,和显秀问杜落姑姑的事情也没相差多少。可德章帝自己品味这事,却有些疑问。他不确定自己的皇额娘是不是和事情也有牵扯,这上门直接问吧,恐怕是不行的。想找人去试探,可他一时又没有合适的人选。有些头疼了。

陈航看着皇帝闷声不说话,又想了想给他送消息的人报的另一件事。他也没胆子隐瞒,小心翼翼道,“另外,奴才发现,除了奴才的人,还有一个公公也对这事很上心。那人虽然藏的小心,可奴才给您找的这个帮手,以前也是粘杆处的人。”粘杆处,那可是如同明朝时的锦衣卫和东西两厂。

“是谁?可有查到他是谁的人?”德章帝一时好奇,难道除了自己那天碰到了这事,还有谁暗中也意外发现了王公公的事?“你确定他没被这个人发现吧?”可皇帝又转念一想,若是能进粘杆处的人,都有点功夫。轻易就让旁人捉住了,那陈航找的这个帮手也太差了。皇帝没听到回复,却看到陈公公有些犹豫,不禁蹙眉,“怎么?这人是凭空冒出来的吗?还是,是太后皇后的人?你总不会告诉朕,这人是咸福宫的人吧?是谁,你说出来就是了。”

“回主子的话,都不是。这个暗中之人,是临溪亭那边的一个小管事。旁人称他许公公,为人风评还是不错的,只是,您也知道,太监想出头,并不是空有一身好本事就行的。可。。。”陈航咬咬牙,“他大概是受了旁人的托付才查这事,找他的人是景阳宫的杜落姑姑。奴才想,大概贵人索绰罗氏也是知道尤公公同王公公有违宫规的事情。兴许也是碰巧撞见,所以才要查探一二。”

德章帝猛的一站起,不怒反笑。“朕还当她真是万事不求。以为她多光风霁月一般,没想到是这等着孙嫔呢。有意思呀,朕后宫里这些人,哪有真良善之辈。也好,这事你底下奴才从旁盯住了就行。朕倒是要看看,这个小贵人会玩什么把戏。你让你的人给朕别漏了风声,若误了朕的事,你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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