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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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悰怒而直言:“就因为嫉妒清儿,你就设计陷害我母亲你的大伯母?骗清儿去万佛寺的人也是你对不对?”
  “大哥,你不能因为我与大姐姐有点矛盾就如此怀疑我!我一个闺阁女子,哪儿来那么大能耐设计陷害?倒是大伯母,说出来的话叫人震惊得很,莫非大伯父真如她所说,对我祖母当面孝致,背后记恨?”
  沈悰一怔,这也是他回家后,不敢在家造次的原因。母亲错就错在,不该将这些吐露出来,不仅于事情无半分助益,还叫人抓住把柄,让他们父子难做。
  “放肆!长辈的事情,岂是你能随意编排?我母亲不过是一时情急,口不择言,千错万错,也轮不到你在背后置喙。”
  沈露华轻哼一声,“那都是她亲口说的,别人还说不得了?那我问你,你怀疑我设计陷害你母亲和妹妹,可有证据?官衙断案,也得讲个人证物证,你仅凭主观臆测就断定是我所为?”
  沈悰气得想当场捏死她,手握成拳,青筋暴起。
  沈露华半分不带怯的,量他今日不敢在这里对她动手,否则他就不叫沈悰。
  好在没多久,正厅里开席了,沈君若敲了门,沈悰突然就换了张脸:“是大哥的不是,无凭无据竟怀疑到二妹妹头上!还望二妹妹莫要放在心上。”
  沈露华差点被他的虚伪逗笑了,这父子二人性情真是如出一辙,都是既能忍且能装。
  席上,沈潜已经完全放开,与宋铭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饭吃到一半,外头管家沈兴竟匆匆跑进来禀报,说是徐家那边派了人报信,徐家二房的姑娘发了恶疾,没了。
  闻言,众人俱是一惊。
  沈露华不敢相信,徐清婵死了?这怎么可能?上一世她不是一直活得好好的?这一世是哪里不对?难道就因为她被定为皇后就积郁成疾而死?
  她猛然想起了身边坐着的人,宋铭!
  宋铭正好也在看她,两人的视线一对上,她心里马上明白,这事绝对与宋铭有干系。
  沈老夫人哀叹道:“这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能说没了就没了?”
  眼看大婚在即,沈潜冒出一句:“如此一来,这后位又悬空了。”
  自她母亲过世,沈家与徐家这些年虽时常走动,那也全是浮于表面的客套,因此,论起沈家人的悲伤,属实没有多少,沈露华自小与徐清婵不对付,历经上一世的凄惨,徐家人的冷漠早让她寒了心。
  徐清婵与沈露华同年,这样年轻就没了,遗憾和感慨还是有一些,因徐清婵是晚辈,沈老夫人让管家沈兴备了些香烛纸钱,晚些时候让沈潜带上沈岳前去吊唁即可。
  因着这个消息,这场回门家宴也提前草草结束。沈露华在马车上与宋铭相对而坐,盯着宋铭说道:“我那表姐是你杀的吧。”
  宋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徐家人也算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不想与她为这件事起争执。
  徐家人,除了后宫里那位,确实没有谁值得他多费心思,杀这个预备皇后,也只是一时兴起,算是对太后的挑衅。
  沉默了好一会儿,宋铭凉凉地说:“她被推上那个位置,就注定了是这个下场!”
  沈露华想到上一世,自己不是没死么?于是问他,“那如果是我被推上那个位置,你会怎么做?”
  又是一阵沉默,宋铭在思考,当初他也曾猜测太后应该会把她推上那个位置,自己会怎么做呢?会毫不犹豫地下杀手吗?他不知道。
  “什么叫如果?这世上就没有如果!”他答。
  沈露华扯着嘴角嗤笑,问这些能有什么意义?宋铭他就是这个弄权之人,只要对他有利,还顾及什么情面不成?幸而沈家于他没有什么厉害关系,不然,落在他手上,绝对难有好下场。
  因徐清婵之死,宋铭回家后换了身衣裳就入了宫。
  太后的震怒可想而知,责备徐阁老糊涂,怕影响大婚吉日,竟将孙女的病情隐而不报,等太医前去查验,毒已深入骨髓,回天乏术。
  永和帝病体有好转,也跟着假装震怒,着令宋铭派锦衣卫调查究竟是谁人敢这么大胆,毒害未来皇后。
  太后自然不肯,坚持让崔振安排东厂的人调查,两相僵持着,最后太后不得不妥协,由东厂和锦衣卫一起调查。
  于是出现了极为滑稽的一幕,东厂和锦衣卫各派出十人进入徐家,两两一对,互相监督,在徐家侧院里设下公堂,审问徐清婵身边的婢女以及府中的厨子和采买一应人等。
  锦衣卫这边领头的人是钟淮,毒就是他派人下的,自然不能让人找到线索,任由着东厂的番子将徐家的下人们一个个打得血肉模糊,最后方才找到一个小厮头上。
  那小厮是钟淮事先安排好的,打了两顿板子全招认了,一口咬死毒害徐家姑娘是因为自己唯一的妹子在姑娘跟前当差,只因说错了两句话,被姑娘卖进窑子里,没两个月就染病死了,毒害姑娘就是为自己妹子报仇。
  这个结果徐阁老不信,那毒药是下在每个月徐清婵必看的话本子上,毒药极为稀有,下毒手法也较为高明,中毒症状寻常大夫根本辩别不出,一个外院跑腿打杂的小厮怎么可能买到。
  那小厮给的说法是,在一个游街货郎那里买的,任东厂番子怎么用刑,就是不再开口多说半个字。
  听闻毒是下在话本子上,沈露华也有些惶惑,她问宋铭:“是什么毒竟这么厉害,下在话本子上就可以杀人?”
  宋铭摇了摇头:“你那表姐有个习惯,边看话本子边用手拿糕点吃,那毒药沾在糕点上送入口中,日复一日,自然中毒至深。”
  她下意识看了看手中咬了半口的桂花糕,扔回盘子里,拍了拍手。
  宋铭有些好笑:“你在我这里,不必有这种担心,外头无忧和无垢不仅会武功,且还识毒,只要你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不会有人害得了你。”
  “那要是你想害我呢?”她觉得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宋铭却非常认真回答她:“你是我妻子,我怎么会害你?”
  妻子?她始终没法认同这个新身份,并且觉得宋铭的态度有些怪异,“宋彦卿,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有些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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