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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 第264章 他们要对付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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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沁说道:“沈队,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处理,你赶紧去医院,否则你的手很可能出问题的。”

沈尉虚弱地点点头,才晕倒在小陈的身上。

程至煜说道:“阿满,你开着我的车送沈队去第一医院。”

目送载着沈尉的车子消失在黑暗里,江一沁转身对程至煜说道:“我还要开个临时会议,你先回去休息吧,别等我了。”

江一沁便跟小陈等人进入办公室。

程至煜却没有回小公寓继续休息,而是在江一沁所在的办公室外的长椅上坐着。

江一沁没有察觉,她对着几名刑警队员说道:“今晚是怎么回事?沈队怎么就受伤了?”

“我们进行排查的过程还算顺利,到凌晨一点的时候锁定了两名犯罪嫌疑人的范围。他们的警惕性还算高,两个人没有在一起。而是一个在城南的城市快捷酒店,一个在城西的小宾馆里。一个人的机票是飞往新加坡,另一个是越南。”

“越南?”江一沁失声道。

“对,就是越南。沈队就带我们去堵了飞往越南的那名犯罪嫌疑人,另一组人则去堵 另一个。我们刚开始的行动都挺顺利的,但在快到那个房间的时候就看到那名犯罪嫌疑人发疯了一样举着大砍刀朝我们冲过来。”

“沈队不会躲吗?”

“躲了,但没想到还有五个帮手。在制服的过程中,沈队受伤了。”

“他就是因为伤口的事儿,坚持让我看的?”

“嗯。”小陈好奇地问道:“那些伤口有什么特别的吗?”

“目前我还不确定,得做实验了才知道。那名犯罪嫌疑人和帮凶现在在哪儿?”

“在后一辆车上,应该快到了。”

“接下来你们要辛苦了。这些人还是要连夜、分开审讯得好。”

“我明白。”

“那我先回法医部,有什么情况就打我电话。”

江一沁站了起来,拉开办公室的门看到程至煜靠坐在长椅上已经睡着了。

她心里一暖,不由得放松了脚步,却还是惊醒了程至煜。

程至煜睁开眼,“处理完了?”

“还没有。我要回实验室做解析。”

“我陪你。”

江一沁没有反对,跟程至煜并肩走在深夜的单位里。

安静的路上是两人清晰的脚步声。

江一沁说道:“程首富,有时候我觉得我挺幸运的,遇到的人都很好。我跟沈队只是普通的同事,他却会为我记得越南的事,甚至还为此延误治疗。”

程至煜好笑道:“江法医,你这么大喇喇地在你老公面前说别的男人,存心想让你老公吃醋吗?”

“你不会的。”

“我现在就很吃醋。”

江一沁闻言哈哈大笑,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用力地亲了一下,“现在平衡了吧?”

“这还差不多。”

江一沁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

快天亮的时候,江一沁把沈尉伤口表面的皮肤和血液的成分进行稀释、解析的报告打印了出来,居然在里面发现新型毒品的影子。

有关“黎文皓”的尸体的卷宗他们已经看不到了,如果比对她想也能找到毒品的影子。

当时“黎文皓”尸体上的伤口她还历历在目,确实跟沈尉昨天的伤口很像。

那种伤口表面上看是刀伤,实则是类似锯子之类的工具才能造成的,跟学校恶性伤人的案子的伤口不一样。

但让江一沁费解的是,这是纯属巧合还是是同一个组织做的,亦或是说是李教授让人做的?

如果是后者,李教授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出现这么一个纰漏,是蔑视他们的办事能力?

江一沁甩了甩有些发涨的脑袋,给沈尉打了个电话。

“沈队,好点了吗?”

“都是外伤不碍事。你熬了个通宵?”

“也不全是。”

沈尉歉意道:“本来是想你是在怀孕的时候好好休息的,结果还是让你加班熬夜了。”

“谁叫案子这么不长眼。”江一沁笑道:“我跟你说说我做实验后的情况。”

“我在你的伤口表面和血液里找到新型毒品的痕迹,痕迹不浓,应该是你被破伤的时候覆在伤口表面的,也或者是你在受伤的时候感染到了那名犯罪嫌疑人的血液,让你的伤口呈现这样的迹象。”

“应该是那个人的血。那个人在砍伤我之前已经受伤了。刚才我接到小陈的电话,他跟我说那些人并没有毒品依赖。所以,我决定了一件事。”

江一沁察觉到沈尉语气里那不同寻常的严肃,“什么?”

“有人还是在故意把我们的注意力牵扯到新型毒品的案子上,我有种预感,他们是在针对你。”

江一沁闻言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怎么可能?”

“前两天我们讨论的事情,后来我又仔细地想了几天,然后查了些资料。当时,我只是疑惑,经过昨晚的事我才能决定这一点。”

“查了哪些资料?”

“李教授所教过的学生。”

江一沁张了张嘴,但还是抑制住自己的问题,听沈尉继续说下去。

“我把所有他带过的研究生都查了一遍,发现只有你还在这个行业里,其他人不是转行,就是因为各种情况被革职或停职,甚至还有一个人被枪决了,就在三个月前执行的。”

江一沁顿时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初春清晨的风吹拂过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肤,让她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沈尉察觉到她的呼吸频率有些异常,问道:“你没事吧?”

江一沁艰难地张了张嘴,嘶哑地应了一声,“我没事。你继续说。”

“我在出警前才想通这一点,就工作笔记上写了,现在那本笔记本已经不翼而飞。我想,李教授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你了。”

江一沁颤声道:“沈队,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了七成以上的把握才跟我说这些说,可是我很难去相信,我还要时间去消化这件事情。”

“我明白。我跟你说这些事,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提前预防,必要的时候就动用程家的势力去解决。我也会尽我所能来保你。他要嫁祸你,应该会从你过往经手的案子下手,你这几天有时间重新过一遍你经手的案子,结案的、成为死案的,你都看看。我出院后,也会着手这件事。如果真是李教授做的,这个人就该被枪毙几十次!”

江一沁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退却,差点连抓着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程至煜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连忙接过她手里的电话,淡声道:“沈尉,把你刚才对小沁说的话再说一遍。”

沈尉复述了一遍,程至煜脸色铁青地挂断电话。

江一沁额头上的冷汗涔涔流下,愣是回不过神来。

程至煜心疼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搂紧怀里,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江一沁好半晌后,才感觉到程至煜的气息和体温。

她的眼泪后知后觉地流了下来,嘶哑着嗓子,颤声问道:“他、他们为什么要对这么对我?”

程至煜没有回答她的话,将她更深地搂进怀里。

江一沁双手环住他的腰身,挣扎起来,“他风趣幽默、工作认真踏实,再恶劣的查案环境也没见他一个老人家抱怨过什么,一直鼓励我们,说‘我们做法医的,是法律最后的屏障,我们不能因为怕吃苦,让真相与我们擦肩而过,让死者死不瞑目。’能说这样的话,行为和语言相符的人怎么可能是会去犯罪?!”

江一沁说完,突然沉默了。

她想起了宁清悠。

宁清悠也是说得比唱得好听,结果却做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事情。

江一沁的心像被一只大手握住,然后被锥子不断地刺,疼得她直打颤。

她在心里暗自问道:“李老板、李师母,你们真的是我现在所看到的、听到的那样的人吗?”

她的问话没有人能回答她。

心里仅剩一片寂寥。

程至煜察觉到怀里的小女人不太对劲时,就发现怀里的身体在软软地下滑。

程至煜低咒了一声,将她小心翼翼地拦腰抱起。

那对老夫妻最好别让他碰上!

江一沁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医院并不意外。

病房里,只有程思琪一个人。

程思琪看到江一沁醒了,跑了过来,激动道:“嫂子,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快吓死我们了?!”

“对不起。”江一沁连忙伸手摸向自己的腹部,“宝宝没事吧?”

“宝宝没事。医生说你的情绪起伏太大,又加上熬夜,身体承受不住。”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爷爷和爸妈他们不知道吧?”

程思琪撇了撇嘴,“你想得美,司机给你送早餐的时候,没看到人就给大宅打了电话通知。现在爷爷和我爸妈正在路上,估计就快到了。你等着被念叨吧。”

江一沁苍白着一张小脸儿,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你帮我挡挡啊。”

“我扛不住他们几个人的火力,你自求多福吧。”

“你大哥呢?他去哪儿了?好像去看你受伤的同事了,也不知道聊什么,去了半个小时都没回来。”

江一沁猜想他应该是去见沈尉了,想起晕倒的事,她的心又忍不住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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