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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迎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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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叶子桓提出迎娶她的要求,安盈答应了。

婚礼操办得很大,盛大空前,他并没有明说是娶正妻了,萧天傲也没有横加干涉,反而派人送来了一份大礼。

现在,叶子桓与萧天傲的关系虽然还没有明朗化,可是,稍微聪明点的人,都已经猜到了一二,所以,这次叶子桓大婚,大家也极尽巴结之能事,而且,因为不是正妃,他们也不会太过敌视安盈,充其量只是一个侍妾而已,自己的女儿,还是有机会入主东宫的嘛。

……叶子桓已经俨然是萧天傲的接班人了。

整个婚礼途中,安盈的反应都堪称安静,直到送入了洞房,她在屋里等着叶子桓,她知道叶子桓不会碰她,谁会碰一个肚子里有自己父亲骨肉的女人呢?

事实上,叶子桓根本连房门都没有进,他喝得酩酊大醉,最后,在书房凑合了一夜。

这个信息传出去,无疑增加了许多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是,醒酒后,叶子桓对安盈,又是宠爱到了极点。几乎是言听计从,无论出行游玩,还是商谈事务,都会将她带到身边。

而在这个期间,萧天傲与北疆的战局已是如火如荼,本来答应援助萧天傲的柔国,则在此时突然倒戈。

原因,是一封信,还有一个原本属于和亲公主的信物。信中很详细次阐述了水凝恋身死的过程,当然,大多是杜撰。可是,水凝恋确实死得离奇,这封信又说得言之凿凿,由不得柔国的人不信。

柔国的背叛无疑打乱了萧天傲的安排,他只能提前向世人宣告叶子桓的存在。萧天傲的快信于半月后抵达叶子桓的手中,那个时候,安盈刚刚有些妊娠反应,每日只是呕吐,吃得很少,脸色也很憔悴,叶子桓要赶去支援萧天傲,不方便将安盈带到身边。

他决定将她留下来。

可是,临行前,安盈却叫住他,淡淡问:“难道你不就不想让他看看我们在一起的样子吗?”

叶子桓转眸望向她。

从叶子桓得知她怀孕开始,他们刚刚回暖的关系,便重新变得冷漠。叶子桓并不是怪她,可是,心结一旦形成,便不可能再解开,他们无论表现得多恩爱,或者相敬如宾,心与心则离得更远。

安盈也从未试图去改变这种关系,只是默许着两人之间越走越远。

现在,她对他说这句话,几乎将叶子桓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间。

她是知道的。

她一开始就知道,他娶她,早已经不如当初那样单纯了,那只是一种抗争,一种潜意识的叛逆。

他就是要娶被萧天傲染指过的女人。

“所以,让我去吧,更何况,如果你不在身边,我也会害怕。”安盈重新恢复楚楚的模样。

叶子桓也有担忧,“那你的身体呢?”

“没事的,大夫说,过段时间就好了。”安盈微笑,三个月,小腹依旧平坦得紧。她看上去比以前更瘦了,如果不知情的人,根本看不出她怀孕。

叶子桓答应了,他吩咐左右准备充分点,与安盈一道奔赴北疆前线。

一路舟车劳顿,其中辛苦自不必说,叶子桓对安盈也算是体贴备至,这样行了几日,孕吐的情况果然好了一些,而北疆的局势也没有之前那么紧迫了,叶子桓在接近战场前的一站安顿下来,让大家好好地休整一番,晚上,照例是他与其它大臣们一同商定战术或者局势,安盈则在自己的别院里休息。

午夜的时候,安盈做了一个不算太好的梦,醒来时,梦中的情形已经忘记了一大半,可是,淡淡的惆怅却萦绕心胸,迟迟不能抒怀。

她披衣起身,朝外面走了去,随行的小蓝赶紧又拿了一件披风,紧跟其后。

北疆的天气本就是极冷的,现在又是秋天,如果安盈冷到冻到,小蓝也没法给主子交代。两边主子都交代不了。

“他是不是从此没有再和你联系过了?”正想着,走在前面的安盈忽然问道。

小蓝愣了愣,然后点头,“门主只交代属下好好照顾姑娘,之后便再也没有指令了。”

安盈颌首。

他竟真的这样走了么?

从此音讯全无,只言也吝。百里无伤到底是被她伤了,兴许,这辈子,他对她,都不会再有释怀的那一日。

一念至此,安盈突然觉得胸闷,她们方才已经信步走出了驿馆,驿馆的位置本来就有点偏僻,现在前不挨村后不挨店的,安盈不敢妄动,手扶着路边的大树站定了,又回头嘱咐小蓝,“请随军的郭先生过来一趟,就说我不舒服。”

她自己也是精通医术的,可是,对于保胎方面,却没有什么造诣,而且,她也不敢胡来。

也许,这个孩子,是百里无伤留给她的最后纪念了。

小蓝也看出了她的脸色不好,当下不敢耽搁,急忙跑回去叫援兵了。

安盈则小心地顺着树干滑了下来,目之所及,即将收割的,黄灿灿的稻子,这里又重新陷入征战,稍微有点劳动力的人,都应征入伍,而且,这个城镇太靠近战场,百姓们都内迁了,剩下这成熟的稻谷,沉甸甸地垂于田间,竟是没人收割。

她不知道小蓝去请的人什么时候会来。只能努力地保持平静,深深地呼吸着,可是胸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小腹坠涨,隐隐生痛。

她使劲地回忆自己这段时间的饮食起居,她一直很小心,任何入口的东西,必先自己试毒,也不会接近任何对胎儿不利的物体,如麝香之类,被别人暗算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段时间实在太累了,而她又吃得太少。

正一筹莫展时,那金黄色的田野间,突然传来一曲很悠扬的笛声。

那笛声,就像一缕清风一样,将胸中的浊气一荡而空。

然后,她看见了两个木质的轮子,从影影绰绰的麦穗间,转了出来。

而秋阳,如此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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