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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幸存又不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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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室与墨衡所处的位置不远,同时即使是最慢的墨菲特,也只是相对于卡兹克和雷恩加尔,是以当墨衡一伙赶到时,黑色巨蟒远去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雷恩加尔当先扑出,身形一闪,跨越黑色巨蟒与其之间长长的距离以及障碍,出现在黑色巨蟒身后,雷恩加尔没有杀死黑色巨蟒的打算,手掌伸出,抓住黑色巨蟒的头颅,将其牢牢按在地上无法动弹。

  之后磨痕带着卡兹克和墨菲特赶来,刚刚赶到,墨衡还未来得及打量着黑色巨蟒的样貌,雷恩加尔便看向墨衡说道:

  “墨衡,这巨蟒的身体上有人类的气息,体内也有。”

  墨衡愣了一下,说道:

  “那这么说的话,这条巨蟒是御兽,说明可能还有人藏在这座城市中……”

  墨衡突然说不下去了,脸色难看起来,望向巨蟒的腹部,隐约看见有一些不协调的鼓起。

  墨衡眼神徒然一冷,机甲覆盖一条手臂,腕刃弹出,对准黑色巨蟒。

  雷恩加尔会意,伸出另一只手将黑色巨蟒首尾抓住,拉直,腹部朝向墨衡,那腹部的凸起更为明显了。

  墨衡手臂一挥,腕刃几乎贴着黑色巨蟒的腹部划过,黑色巨蟒还未察觉到疼痛,腹部就已经被切开,待得几秒后,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感才让黑色巨蟒发出痛苦的嘶嘶声。

  而在黑色巨蟒腹部破开后,从中不仅掉落出黑色巨蟒的内脏,还有一个已经被胃酸腐蚀得坑坑洼洼的人形物体,而在脱离了蛇腹的阻隔,如此近的距离下,磨痕分明察觉了这人形物体还有呼吸。

  墨衡抬手一道刃光闪过,黑色巨蟒的头颅被切成两半,嘶吼声哑然而止,成为了一具尸体。

  随后墨衡蹲下看向从蛇腹中掉落出来的这一具还有呼吸,被胃酸腐蚀掉表层皮肉,只能看出人的轮廓,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同胞。

  眼神冷得可怕,随后腕刃一挥,切开其头部,结束了他或者是她,痛苦的生命。

  墨衡只当这黑色巨蟒是流浪御兽,而这蛇腹中的人,显然是黑色巨蟒才吞入不久,如果不是被墨衡制造的声响吸引出来,那就是这附近可能还有活着的人在躲藏着。

  墨衡对此稍微有些自责,正待在附近找寻一下是否有人生还,卡兹克和雷恩加尔却是又发现了动静,而这次,看向的是地下室的方向。

  因为墨衡、卡兹克和雷恩加尔赶来的速度太快,是以黑色巨蟒是没有跑出多远的。

  而墨衡杀死黑色巨蟒后,黑色巨蟒的御兽使,也就是那个背靠在地下室门后的邋遢男人,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惊呼。

  男人以为在地下室,声音即使传出去,也传不出多远,却是没想到卡兹克和雷恩加尔这种高级别,天生感官敏锐的猎手会出现在附近。

  墨衡一行来到了地下室的上方,这里是一个相对保持完好,仅有两面墙的房间,但仅仅只剩下这一个残破的房间,墨衡也看不出这完整的建筑前身是什么,但这些都不重要。

  就一层水泥地的相隔,地下室中一个平稳的,一个激烈的心跳声,清晰地传入墨衡的耳中。

  没有花费时间寻找地下室的入口,墨衡直接对着传来心跳声的位置,对着地面高声道:

  “我不是怪物,大家都是人类,我没有恶意,可否出来一见?”

  墨衡喊了几声,没有回应,但通过心跳声的变化,墨衡知道底下的人听到了他的喊话。

  墨衡没有那么多的耐性,开口喊道:

  “你再不出来,我就直接破开这地面。”

  这话一出,底下原本就激烈跳动的心跳声,跳动得更加快,显然心跳声的主人情绪起伏剧烈,让墨衡感到意外的是,底下另一个平稳的心跳声始终如一,没有频率变化。

  墨衡故意制造出一些动静,没过一会儿,房间角落便有了动静,一个盖子从下向上被推开,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钻了出来,浑身散发的恶臭让墨衡表情不自然了一瞬。

  这男人出来后,看见墨衡和房间外的卡兹克、雷恩加尔以及墨菲特,当即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口中连连呼喊道:

  “求求您,不要杀我……”

  墨衡开口解释,男人却丝毫不闻,只顾求饶呼喊,墨衡不耐,喝止后,快速地说明了情况,并让男人带底下的同伴出来,或者墨衡下去。

  男人开始还听着墨衡的解释,眼中渐渐出现别样的光芒,并不住点头,但听到墨衡说让底下的同伴出来时,他却立马矢口否认,表示这里就他一人,底下也脏乱不堪,墨衡还是不要下去的好。

  墨衡眼神一凝,摄人心魄的目光让男人不敢直视,别过头去。

  要知道,墨衡一年的时间都在疯狂击杀怪物升级中度过,身上沾染的煞气,让一般的御兽都不敢靠近。

  男人躲避墨衡的目光,显然是心虚了,而且墨衡一直都能听到地下室中另一个人的心跳声,男人现在矢口否认,墨衡有预感,真相不会是他想要看到的。

  既然男人的谎言被墨衡识破,墨衡当即也不客气,他自问对绝境下人性的黑暗有过猜想,信息大时代下,什么妖魔鬼怪,什么魑魅魍魉的事情没听说过。

  刚刚男人的言行举止本就有些可疑,依然对男人保持善意的询问,不过是他对人的善良保有希望。

  墨衡让过男人,打算下去地下室一探究竟,男人情急下就要阻拦,墨衡回身一眼将其摄住,强大的气势压向男人,男人两腿发软,再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双手抱头,额头触地,身体抖若筛糠,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墨衡冷哼一声,走到入口处,这是一段向下的昏暗台阶,地下室中传出同样难闻的气味,是一股腐朽的味道,墨衡屏住呼吸,沿着台阶而下,进入地下室。

  墨衡没敢点火,入口处射入的光芒也足够视物。

  脚步声回荡在整个地下室中,墨衡走下最后一阶台阶,环顾整个地下室。

  地下室的空间不大,一张床单被褥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床便占据了近四分之一的空间,床旁边是一个柜门大开,里面空空如也的铁柜,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有不少杂乱的东西,地上也丢的到处都是垃圾,还有一些可疑的乌黑大块污渍。

  墨衡皱紧了眉头,随即看向黑暗阴影的角落,心跳和呼吸声告诉墨衡那里有人。

  墨衡缓缓靠近,藏在角落阴影里的女人没有任何动作。

  墨衡的身影融入角落的黑暗中,墨衡蹲了下来,手臂抬起,腕刃微微发出光亮,而借助着这微弱的亮光,墨衡看清了眼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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