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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边关告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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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靖明回来时,脸色不甚好看,隐隐向白惨惨发展。

“有什么发现吗?”我迎上去问他。

他拉了下嘴角,对那老人家道:“老爷子,你可有听大皇子府的人提到过什么吗?”老人家回忆着,“老头子依稀记得他们好像说过这些马是中了毒,而且还中了好些日子。可老头子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毒。”

姜靖明遥望天边,“时候不早了,我们便不打扰老爷子用饭。”

“二位留步,老头子又想起件事。”

我忙道:“老人家请说。”

“他们说这些马是家马,不轻易吃别人喂的东西。”

“这倒是个重要的线索,多谢老人家。”我对他说道,随即拉着姜靖明离开,不曾注意老人家在我们身后露出的诡异的笑。

车子渐渐驶动,姜靖明斜倚在角落,目光茫然地盯着前方某一点。

“大哥,你是否还有话要与我说?”我在磁石小桌上沏好茶,如是问道。

他动了动手臂,换个姿势回道:“该知道的事,你心里不是有数了吗?”

“那些马是本地种吗?”

姜靖明陡然看我一眼,“不是。无论从块头还是骨头来看,都没有半点本地马的样子,反而像”

“像什么?边地的马?”

他坐直身子,“我检查过尸身较为完整的马匹,它的牙齿坚固而尖利,蹄子比黎国马市所售的马匹大上一半,应是万驹国所产的战马。”万驹国与黎国隔海相望,以战马作为国家经济的主要来源,黎国早年是它最大的贸易合作方,但后来自己学会驯养马驹,加之前朝曾停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海运,便与万驹国减少经济上的往来。如今虽说不上老死不相往来,但关系也不似过去那般密切。

“海运停了,你说大皇子是怎么拿到这些马的?”

“好歹是个皇子,怎么着也得有个两下子。”

我心里腾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马儿们身上的毒会不会和黎瑾恒身上的伤有关?

回府后,姜靖明先行一步去饭厅,我思考许久托人给纯阳公主送了个信,约在明日早饭后见面,这才跟在姜靖明身后进去。

“大哥府中马匹的事,父王早有耳闻。”昭阳公主理了理裙摆,着人上新茶后说道。

我道:“真是私贡么?”

“暂且不知。不过既然父王并不怪罪,想必这事可以翻篇。”她抬手散宫人们离开,端起茶慢条斯理地说道:“嫂子在口信中提到的急事,应该不是这一件吧?”

“四殿下身上的伤,公主当初是否就已经有头绪了?”

她眯了下眼,笑道:“嫂子在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大夫,哪里能一下子就找到症结?”

“可我听府中的丫头们提过,公主离府时的表情甚是奇怪,与芷茵姑姑说话时,眼神也是极为不自在。”我吐出一口气,“公主,我此番前来不是想逼问你什么,只是如烟姐姐前段时间的卧榻和四殿下身上的伤都与那些马儿有关。”

昭阳公主道:“并非我存心欺瞒。方才嫂子提过那些马的死状,若我没记错,像是黑云城暗寨中人用的半月蛊。可四哥所中的毒,不过是往日常见的一种,毒性不烈,但积攒过久终将伤身。眼下毒已清除,我自然不好再与嫂子旧事重提。”她沉默半刻,复道:“最近边驿的信件总是来得极慢,昨夜听母后提起嫂子已有一段时日不曾收过家书。”

我道:“的确如此。我原以为是因着快要过年各地守卫更加森严,问过芷茵姑姑才知,这是今年头一遭。”

“应是没什么大事罢?”

“期望是这样。”

拜别昭阳公主,我乘车回府,方下车进门,正见黎瑾恒和姜靖明二人穿着朝服往外走。

“有什么事吗?这样匆忙。”我问。

姜靖明正正衣领,说道:“陛下急召。不过并不知道究竟要商议什么事情。”黎瑾恒道:“晗儿莫要担心,备好晚膳等我们回来即是。”

“好。你们注意安全。”

姜靖明大笑,留给我一个高挺的背影,“小三儿,你这些心思还是多留给晚膳的菜单吧。我今天可不要再吃你做的鸡丁了,太难吃。”

“快走快走。”我在他身后甩手。

与萍姨商量大半个时辰的菜单,可算是能忙活起来。但我心里还是有个不大不小的疙瘩,不巧芷茵姑姑她们不在府中,便嘱咐小莲帮着看守,自儿个再次入宫往国师所住的塔去。

黎钰正在写文章,着侍女为我看茶。我问起国师去向,他回说国师刚刚睡下,只怕没个把时辰不会醒来。

我端着茶碗望他认真的侧脸,黎钰今天仍旧是梳着两条羊角辫,显眼的大红袍换成竹叶青色的长褂子,领子与袖口处皆绣着欲绽未绽的海棠花。

“小晗怎的忽然到访?”

我微愣,放下杯子将双拳搁在膝上,“我有事想向国师确认。”

“可是要问子长所中之毒?”

“辅佐官怎么知道?”

他轻笑,眼神却是不离手下的柳生纸,“小晗既喊我一声辅佐官,我自然要对得起这个位置。子长身上的毒见不得血,一旦有血液滋养,毒性会越发渗透入内,届时莫说伤口难愈,就连性命也将不保。”

“那毒叫什么名字?”

“‘无常’。”

“就是地府里黑白无常的那个无常吗?”

他点头,将笔停在砚台上,走过来像之前那样拖着小板凳坐到我身边,“‘无常’的毒发时间因人而异,子长因着底子好,一开始并无什么大碍。说句吓人的话,倘若再晚两天,只怕就要举国奔丧。”

“这毒原来这么厉害吗?”

他摇着头,“难道最厉害的不是下毒之人吗?”

那只老虎吗?不对,它也应该是受人唆使的吧?

“阿钰,你在同谁说话?”或许是刚睡醒的缘故,黎璟的嗓音有点软糯,还一边揉惺忪睡眼一边朝我们这边走来。

黎钰起身带他到桌边坐下,又折回来取茶碗边的木梳,轻柔地为他顺发。

“这不是小晗儿吗?”黎璟半睁着眼笑道。

我问了声安,他又道:“子长与月落可都还好?这月落为何一直不来找我玩?”

“殿下与大哥方才应召入宫来了。”

黎璟道:“入宫了啊?”他晃着自己的腿,藕似的脚踝若隐若现,“等议完事还想不起要来找我玩,那我便要与他断交了。”

“大人不是先前抱怨月落每回来都要捏你的脸么?怎的改变主意了?”黎钰笑问。

“月落不来,我感觉少了好多乐趣。阿钰你知道的,我每次猜拳都会输给月落,可我不相信他次次都能赢。”

姜靖明这人除了有行军打仗的本事外,划拳摇骰子也是信手拈来。他的武力与纯阳公主不分伯仲,可是遇上猜拳,纯阳公主总是以失败告终,听闻姜靖明曾经还创下过与同一人对决三百局零败的记录,但不知是不是在吹牛。

“小晗儿,”我回过神,黎璟的小身影已蹦到我跟前,“日后你来就无需令人通报。不过作为交换,你得带点特产来。”

“多谢国师大人。”

他望着黎钰嘻嘻笑,我也跟着牵出一个笑容来。

临近傍晚,国师大人将要用饭,问我要不要留下,我想着黎瑾恒他们应当要回来了,便婉拒回府。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们第二天中午才一脸疲倦地回来,姜靖明还不住打起哈欠,黎瑾恒顾不得吃早饭,回房倒头就睡。我着人去做点吃食送去姜靖明房里,那小丫头回来时说道:“奴见到将军正在收拾行囊,神色十分紧张。”

我一惊,嘱翠莺先在屋内照看,带着宜儿就往大哥那儿去。

“我就知道你要来。”姜靖明正低着头整理衣物。

我依着他的指示取衣柜里的佩剑,“大哥,父王不是让你在这儿过完年再走吗?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等不到那时候了。”他接过剑,“小三儿知道边站信件迟缓的事吧?”

“知道。这就是你出门的原因吗?”

“边地闯入一群流民,在多个信驿胡作非为,还打伤多名百姓和巡城士兵。爹用紧急信鸽上禀此事,陛下命我回去坐镇。”姜靖明打好结,又打了个哈欠,朝外高喊:“车子来了没有?”

我道:“甭另雇,府里的你带走一辆就是。”

“不可。皇子府所用之物皆有专用标识,要是我坐这儿的马车去,只怕刚到边地,那些贼子就都跑光了。”他说的不无道理,我不再强求,与宜儿一起送他到府门口。

“小三儿,如果你要联系我,可将信件交予黎映旭,她会想法子把东西送到我手里。还有,”他解下腰间玉佩为我系好,“程娘娘那块尽早物归原主,我的这块你好生收着。”

“大哥,这未免也太贵重了。”

他笑道:“这回我不能带它回边地,思来想去还是由你保管最好。”说罢,他转身上车,临了掀帘笑道:“想要分辨两块玉佩其实不难,我的那块多了点东西。”

车轮慢慢动了起来,我小跑两步不住挥手。

“小三儿,好好照顾自己。”

我大喊:“大哥保重。”

一定要平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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