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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跌弹斑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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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昊宸和甄爱从茶餐厅出来,甄爱坚持不让昊宸送她回家,昊宸估计她还是在忌惮上次自己送她时的那个拥抱,虽然昊宸接近林甄爱另有企图,但他对甄爱的这种坚持并没有感到恼怒,反而有一点欣赏,这个女人在这点上竟也和自己也是这么相似,感情对“我们”而言,不过就是目的吧,这个女人真是有一点“来的都是客,过后不思量”的意思。

  但他还是打车悄悄地跟在了甄爱的车后面,看着她驶进了自家小区的大门,才坐进了早已等在小区门口的自己的车里。

  陆伟泽一直在林甄爱的小区门口等。

  伟泽很奇怪总裁为什么没有跟甄爱姐同车,难道他还在跟踪甄爱姐?他心里不禁一阵窃喜,不管怎样,只要他不把注意力放在姐姐身上,自己就可以暂时松一口气。

  谁知,皇甫昊宸一上车就吩咐:“去‘Sentment Cafe’。”

  伟泽纳闷,这么晚了,总裁去“情调咖啡厅”干什么?但他表面上并没有动声色,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个字:“是。”便掉头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伟泽坐在停在咖啡馆门口不远的车里,心里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总裁到底要见什么人,这么晚了还来这种他很少来的地方?疑神疑鬼骚扰的他坐立不宁,他正打算下车悄悄进去看看,就看到从咖啡馆的门里走出来一个他最怕见到的人——那个私家侦探!伟泽顿时有一种浑身血液凝固了的感觉,他还没有从那种从头冷到脚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就看到皇甫昊宸也从咖啡馆的门里走出来了。伟泽看着他一步步向车这边走过来,每一步都好像踏在自己那狂跳的心脏上。

  皇甫昊宸快要走到车前了,伟泽急忙下车,站在车边等他,皇甫昊宸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伟泽一边打开后边的车门,一边观察着总裁的脸色。

  皇甫昊宸弯腰坐进车里的一瞬间,突然停下来,伟泽吓了一跳。

  “我的脸上都什么东西吗?”昊宸突然问。

  “呃,没,没有呀。”伟泽慌忙回答。

  “那你这么奇怪地盯着我看什么?你是第一天见我吗?”昊宸冷冰冰的问。

  “呃,常见常新,常见常新。”伟泽不知道怎么尴尬地开了这么个玩笑。

  皇甫昊宸先是打量了伟泽片刻,看的伟泽心里直发虚,接着他竟少见地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笑了一下:“看不出你也挺幽默的嘛,上车再说。”

  伟泽关好了后边的车门,又绕回到前面,打开车门在驾驶座上坐好,拉过安全带系好:“宸少,现在回家吗?”

  “嗯!”又开始惜字如金。伟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想开口跟自己说话,只好发动了车子,默默地开着。

  已经快到别墅区了,皇甫昊宸突然问伟泽:“你说,那个私家侦探觉得‘老爷子’经常在外地跑,有必要动用他们在外地的耳目收集一些情报。这个建议怎么样。”

  “这——”伟泽犹豫了一下,字斟句酌地说:“他说的也有道理,我们是有些鞭长莫及。”他心里好笑,只要不在眼皮子底下查,想去哪里都可以。

  “我也觉得,这么长时间都进展不大,这次和以往好像都不太一样,很蹊跷。”昊宸用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伟泽没有接话,一来自己就是始作俑者,也无话可说,二来总裁也并没有向他征询意见的意思。

  车已经开到了大门边,伟泽打开车门,昊宸下了车,走向大门,突然转身对伟泽说:“你和那个私家侦探接洽一下,就按他说的办,不过,我要看到事情的进展,尽快!”

  昊宸走进家门,让他意外的是妈妈竟坐在客厅里等他。

  “妈,您还没休息吗?”昊宸诧异地问。

  “等你啊。”母亲笑着拍了拍沙发。

  昊宸走过去挨着妈妈坐下。他知道依妈妈的脾气,没有重要的事情是不会这么晚专门等他,她一定会开门见山。

  母亲的话让昊宸很意外:“宸儿,你和夏菡订婚吧。”

  昊宸明白了,最近忙着接近林甄爱,冷落了夏菡,一定是夏菡的妈妈和母亲说了什么。

  母亲看他不可置否,竟有点着急:“你们两个又不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媒妁之言,彼此相爱,早结婚晚结婚有什么区别呢?这么经常不见面,慢慢感情就会生变,难不成你不爱夏菡?”

  “妈,您别着急,我自己的事情心里有数,您就别操心了。”

  昊宸压抑着心中的不耐烦,劝慰母亲。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看来母亲是非要一个结果了。

  “目前没有这个打算。”昊宸觉得在这件事儿上不能模棱两可,不然光是被催婚就会让他不胜其烦。

  “好,你长大了,自己的事儿自己看着办吧。”母亲的语气变得冷淡:“我上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妈——”昊宸望着母亲的背影,无奈地叫了一声。

  “宸少。喝杯茶吧。”保姆端过来一杯茶。

  “家里来过客人吗?”昊宸问。

  “哦,下午夏菡小姐的和她妈妈来过。对了,夏菡小姐还让我把这个转交给宸少。”说着把一个信封递给了昊宸。

  昊宸接过信封,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的心里很烦乱,长这么大,自己总是用沉默来解决一切,对妈妈,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忤逆,妈妈一定生气了。

  他打开信封,抽出一沓照片,一张一张的翻看,这些都是自己和夏菡在英国时拍的,每张照片的背面都有夏菡写下的日记,昊宸翻到一张他们在大本钟前的合影,照片上夏菡依偎着自己,笑得很灿烂,背面写着:这是和昊宸的第一次合影,纪念我们的爱情。

  皇甫昊宸最不相信的就是爱情。

  好像从记事的那时起,他对家的感觉就是冷冷清清。别墅很大,可是经常能看到的身影就是那么几个——妈妈,司机,厨师,保姆,还有看门的老张一家。

  家里的事妈妈做主,她特别喜欢一切从简,所以闲杂人等一律不用,就是家里这几个经常能够见到的人,也是多少年的“老人”,他们平时不苟言笑,和房主人之间有一种“沉默是金”的默契。

  昊宸记得很小的时候,到绍辉家里,看到人家的父母双出对入,回来她就问妈妈,为什么爸爸总是不回家,记得妈妈微笑着告诉他爸爸很忙,妈妈的表情很平和淡定。可是他发现,每次爸爸回来,父母之间也没有绍辉家的其乐融融,他们谈的都是一些诗词歌赋,而且晚上的时候,爸爸总是睡在客房。

  这就是他心目中家的模样。

  昊宸把照片丢在床头柜上,拉过个靠枕抱在怀里,抱枕很柔软却没有温度。昊宸记起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妈妈躺在一个被窝里,听妈妈读书,母亲的怀抱柔软又温暖,他常常是在妈妈柔和的絮语中就不知不觉进入了人梦乡,可是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发现诺大的床上却只有小小的自己的时候,他总是在失望中开始每一天。

  就这样短暂的温暖记忆也在他八岁那年戛然而止,妈妈让他做一个独立的男子汉,从此,昊宸就只能和书对话,他变得寡言了很多。

  昊宸看着床对面那张自己巨大的单人照,照片上的人眉头微蹙仿佛在问:“我是怎么长大的?”他回想——除了和一帮豪门发小踢球健身,就是宅在家里读书,从那时候,他就更喜欢独处。

  有一段时间,由于生意越来越做大做强,家里经常举办酒会,衣香鬓影,络绎不绝,母亲不堪其扰,竟然搬到庙里小住。没有女主人的宴会看起来有些怪异,那时候,皇甫淑媛还没有出国,经常代替母亲迎来送往。

  昊宸自己呢,常常爬到院子一角的那棵老沙枣树上,一边闻着沙枣花的香甜,一边想起了小时候妈妈和他看的一本书《苹果树上的外婆》,他幻想着自己有小男孩安迪那样神奇的经历。

  可是,就是幻想往往都被现实的丑陋击得粉碎:不知哪一次,昊宸正在树上幻想一家人在海上的奇遇,就听到树下两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哎,你说,皇甫骏这么春风得意,为啥每次举办宴会,都不见他夫人?”

  另一个声音故作神秘:“你不知道,皇甫骏号称商界的‘楚留香’,那是处处留情,听说他的夫人就因为这个,还差点出家为尼,两个人的关系名存实亡,这宴会怎么能看到他夫人?”

  昊宸每次想起那一个晚上,就有一种万剑穿心的刺痛,那天晚上,他真想从树上下来,撕烂那两个“好事者”的嘴,可是他却没有动,他知道,自己永远等不来苹果树上的外婆,只能直面生活中的“巫婆”。

  从此后,他更觉得和别人交流就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

  再后来,这个小到大生活的偌大却冷泠清清的家里,他的记忆中永远是妈妈在读佛经,姐姐住校难得回来,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而且早早的决绝的选择了去海外漂泊。

  因为父亲的缘故,提起声色,他有着过敏一样的反应。

  爱情是什么?对他来说就是个笑话。

  他,渐渐长成了一个爱的羽毛还未丰满就已经中弹挣扎在尘埃的冷面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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