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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棠梨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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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几日便是七夕节,京城中高门女眷们都早早的裁制了新衣裙,想要在宫里一年一度的花灯会上艳压群芳。一家人和乐融融商量着那天要表演什么才艺,派出去寻棠梨的府卫却一脸愁容的回来了。夏侯爷见他回来,很是欣喜,问他棠梨可是在后头?

  府卫踌躇半响不敢回话,夏侯爷发觉他神色有异,握紧了双手让自己冷静,命他将事情速速禀报上来。那府卫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声音发颤地说:“禀侯爷,小人一路寻到了二小姐所在的客栈,但赶到时,客栈已被焚毁,所有住客都死于大火了。小人无能,请侯爷责罚!”

  “你说什么!”夏侯爷愤怒地拍桌起身,感觉眼前一黑几乎站不稳,又跌坐到椅子上,夏夫人忙扶住他,不停抚着他后背为他顺气。

  夏侯爷大喘了好久才恢复正常,心痛地问为何起火,何人所为。府卫惶恐,一概不知。侯爷令他们速回去查明实情,这边也无心再听夫人讲述七夕节的打算,自己回房休息去了。

  夏夫人亲手熬了一碗补气汤,端来书房,管家面色为难地请她留步,侯爷吩咐过不许人打扰。透过门缝,她瞧见侯爷手捧一枚小小的碧玉,看样子是子母石的母玉,有泪从脸颊滑落,嘴里念着“是我对不住你”。

  她提着食盒的双手握得太用力,指尖都发白了,有广袖遮住没被管家瞧见。夏夫人脸上挤出一抹笑,将食盒递给管家,请他提醒侯爷服用,莫太过哀痛伤身。

  夏夫人回房时,夏悠然正对镜试穿新罗裙,见她回来,甜甜的唤她:“母亲,女儿穿这身美不美?”

  夏夫人恹恹地点点头,夏悠然意识到母亲有心事,过来挽着她手臂问她发生何事了。她只有在女儿身边才能真正敞开心扉,落下泪来:“你父亲心里还想着那个贱人......十五年了,她就这么难忘吗!念着她的好,连她房里的丫头都收作了三姨娘,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夏悠然拿手帕轻轻的替她擦干泪水,伏在她怀里,双手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母亲,夏棠梨刚去世,父亲一时伤感也是有的。好在外公府上人办事得力,她再碍不着母亲的眼了。”

  夏夫人点点头舒了口气,不错,往日想到她是二姨娘的女儿,容貌定酷似二姨娘,就恨不得将她剥皮剔骨。如今她已死,二姨娘房中只剩下一个庶长子夏元珩在宫中伴读暂时动不得他,但庶子就是庶子,再得侯爷喜爱,也袭不了爵,世子之位只能是弘儿的。

  船行了两日,即将抵达京师。棠梨独自坐在船头,看着它行过万重山,双手托腮发呆。一件披风落在了她肩上才回过神,原来是徐亦安:“棠梨妹妹,船头风大,莫染了风寒。”

  她点点头,将披风又裹紧了些。虽即将回到自己家,心里十分期盼,却也有着说不清的慌乱。刘妈妈已去,剩下的日子都只剩小柔一个知心人。

  “棠梨妹妹,这话我想了两日,还是应该告知你。既然你们从未与任何人结仇,那么杀手应该是夏夫人派去的。只有她最不希望你平安回京,你这番回家难免要在她底下讨日子,万事小心。”

  夏夫人?倒是听刘妈妈说过,此人是国公嫡女,端庄华贵,府里打小按着太子妃来培养的,嫁与父亲倒算是低嫁了,但她对父亲却是痴心一片。这样看来,父亲钟情姨娘,她倒是有可能憎恨自己,看来以后要多加小心了。

  谢过徐亦安好意后,棠梨站起了身,朝广阔的江面大声叫喊着,将这些日子心中的委屈烦闷都发泄了出来。徐亦安也陪她大喊,二人从毫无意义的喊叫变成叫对方名字再带着嬉笑打闹的话,不亦乐乎。

  船终于靠岸了,棠梨刚出船舱就被这宏伟的城墙震惊到了,相比之下淮县的城墙就是些小土坡,难怪那么轻易被贼寇入侵。小柔也激动地蹦跳着:“小姐这就是京城吗?好漂亮呀,咱们怎么不早些来!”

  的确,从入城起,街边的叫卖声就络绎不绝,七夕节将至,多了许多摆花灯的摊贩,比榕城的样式多多啦!淮县的脂粉颜色少又鬼,这里却随处可见脂粉摊,大家竞争着,价格都压得很低。从外边路过时便看见首饰店里琳琅满目,裁缝店锦衣华服,想到这就是以后生活的地方,主仆二人都喜悦极了。

  一路走到夏府附近时,徐亦安向棠梨道别:“棠梨妹妹,在下就送到这里了。京中不比淮县,若是我与你们一道进府,恐怕会累及你的清誉。”

  棠梨点点头,谢过徐亦安后,带着小柔往夏府正门去了。

  夏府门口小厮拦住二人:“站住,干什么的。”

  小柔见他们态度不好,急忙护在棠梨身前,又不清楚棠梨究竟排行第几,不知怎么与小厮分辨。棠梨淡淡地说:“请禀告夏侯爷,他的女儿夏棠梨回来了。”

  看门小厮一惊,二小姐?环顾四周无人,对同伴使了个眼色,同伴立刻会意,前去禀报夏夫人。本想赶在侯爷出马前帮夫人拦下她捞个功,不曾想夏老夫人和夏侯爷也在她院中,只得硬着头皮禀报。

  夏侯爷喜出望外,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府外亲自去接女儿回家。夏老夫人也念着“阿弥陀佛”,上天保佑她夏家儿孙平安无事。只有夏夫人险些坐不稳,死死地握着扶手,怎么会,父亲的人明明来报,亲眼确认无一人逃出,她是鬼魅不成!

  夏侯爷见到棠梨的第一眼,便立刻确认她不是假冒之人。她的眉目,唇角,让侯爷仿佛看见了故去之人。他眼眶悄悄地湿润了,嘴里似有万千句关怀的话,又一时涌上不知该先说什么,拍着棠梨的手背,“回家就好,回家就好啊”。

  由于出手就被送走,棠梨对这位父亲并没有什么深厚的父女之情,也无重逢之喜。与她而言,最担心的是,从未谋面的父亲不会对自己太在意,想着今后该如何请父亲庇护自己,看样子他是爱极了二姨娘的,自己担心多余了。

  带着棠梨进正厅,一屋子人坐得满满当当的等着看这位二小姐回家。虽说是庶女,但谁不知道她生母是侯爷心尖上的人,这二小姐与庶三小姐地位自然就不同。

  坐在正中央,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想必就是夏老夫人了,棠梨乖巧地行了刘妈妈教她的贵女礼,夏老夫人满意地连连点头。没想到这丫头虽长在乡野,却无半点粗鄙之气,生得花容月貌,气质也清逸出尘,行礼落落大方,颇有嫡女风范。

  夏夫人望着她,总觉得何处不对。难道是二姨娘故去太久,她记不起模样?本以为看见棠梨的一瞬间,就会想起那段厌恶的过往,但此刻棠梨的脸却没让她产生想象中的抵触之情。究竟是像谁,一定在哪里见过。

  夏侯爷带她见过夏夫人,以及二房夫人。夏侯爷的弟弟英年早逝,只留下孤儿寡母。夏侯爷重情意,并未分家,而是将他们母子留在侯府照拂。

  棠梨又向夏夫人和二夫人依次行礼,优雅从容毫无可挑剔之处,两位夫人皆拿出见面礼赠她。她仔细打量着夏夫人,身量高挑,脊背挺直,眉间英气勃勃,不愧为将门之女,这样的夫人也会做出暗杀害命的事情吗,会不会是徐亦安弄错了?

  夏老夫人朝她招招手示意她来自己身边,棠梨听话地坐在老夫人身侧的矮凳上,叫她祖母。她端详了棠梨许久,脸上笑容渐渐有些僵滞。这孩子,与侯爷并不像,如何确认就是棠梨?她佯装关心棠梨过往的生活,打探了许多事情,棠梨却应对的一丝不漏,关于刘妈妈的情况也对得上,夏老夫人这才安心一些。

  众人围着她嘘寒问暖半晌,夏侯爷提醒诸位,棠梨远道回家,该让她好好歇息了,若是想闲话,来日方长总有时间的。

  夏清婉小声地在三姨娘身边嘟囔着:“看父亲多紧张她,同是庶女,父亲对我倒是不管不问。”

  三姨娘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她才识趣地闭上嘴。三姨娘低声训斥道:“这话让你父亲听见了,就更不待见我们了。无论你心里是否欢喜,今后与这位姐姐面上都要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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