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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接到了新任务。
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他家陈旧的沙发上，指尖燃烟。
“这次是哪一个？”他擦着半湿的头发，淡淡问道。
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
“这个女人。”老板吐烟，“一千万。”
他面色没有任何波动，拿起照片看了一眼，挑眉。
“她怎么惹你了？”
老板吸烟的动作一顿，有些奇怪地看向他。以往叫他办事，他从来不多问。
“警察，挺碍眼的。”老板将烟扔进桌上的烟灰缸里，抬头瞧他，“怎么，认识？”
“挺漂亮的。”他弹了下照片，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老板起身，扫了眼他乌漆漆的屋子，“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人走后，屋内静得可怕。
黑暗无孔不入地侵袭，一盏台灯都阻挡不住。
他斜斜地靠着墙壁，手捏着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走在阳光下，眉眼弯弯，笑得灿烂。
许久，他弹了下照片，勾唇。
“睡过。”
—
她从警察局回来，刚要掏钥匙，发现门未锁，一推就吱呀呀地开了。
心脏跳动的速度不免加快了些。
家里黑沉，落针可闻，对面的风拂面。
心里闪过乱七八糟的念头，她还是走了进去，并未关门。
一步，两步，在她就要开灯的前一秒，脖颈被锁住，呼吸停顿。
她叫不出来，只感觉到后背贴着一个冰冷的胸膛，一只手横在她下巴，牢牢禁锢住她。
人是从背后圈禁她的。
说明，他一直在她背后。
想到这里，不禁毛骨悚然。
“你……”她试图跟他交流。
“姐姐。”那人出声，声音似呢喃，响在她耳边。
脑子一空。
这个声音……
“想我吗？”
他松了对她的束缚，但是她感觉到手腕隐隐作痛。
屋内大亮，她终于看清他的脸。
他穿着奶白色卫衣，额前刘海快要遮盖住他好看的眼眸，明亮清澈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她，唇角微扬。
心里的防备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怎么在这里？”她有些惊讶。
他似乎有些委屈：“想姐姐了，可是姐姐却一点都不想我。”
这话说的……
“我们不是分手了吗？”虽然有点残忍，但她还是说了。
果然，他眸中光亮暗淡，嘴角拉直。
“是分手了。”嗓音低落，他垂下眼睫，“可是，又不是不爱你了。”
啊……怎么过了这么久，他总能戳到她的心窝子啊。
像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她的心也荡漾开来。
“姐姐，你还要我吗？”
他低下头来，轻吮她的唇瓣几秒，退开时还舔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直白又炽热。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怦，怦怦。
久违的心动。
能怎么办呢，好像就只有他有这种让她方寸大乱的本事。
“要。”她揽上他的脖颈，主动贴上去，听见他得逞地低笑。
“那就别再抛下我。”
—
云雨过后，她靠在他怀里不愿动弹。
“怎么突然就来找我了？”
他的手还在摸她的腰，办完事后声音嘶哑又性感：“憋不住了。”
她笑了两声。
“还笑？”他掐了她一下，“姐姐都不愿意来找我。”
她敏感地“嗯”一声，抓住他宽大的手，“不是给你留了钥匙？”
他一顿，“所以不收回钥匙是在等我吗？”
“不然呢？这么久了，我也没换锁。”他的手掌好大，有茧，摸着安全感十足。
话音刚落，一个天旋地转，她的脸贴着枕头，被压在底下。
“姐姐，我觉得可以再来一次。”他声音不稳。
“不要了，我很累。”她嗲着嗓子。
她似乎真的很疲倦，眼底下有青色，趴着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他叹息一声，“那还挺可惜。”
将她翻转过来抱在怀里，轻声问：“最近在忙大案子吗？”
她阖上眼皮：“嗯，贩毒的，对方挺狡猾的，是个老狐狸。”
“辛苦了。”他亲亲她的发。
“为了找出头目，我熬了好几天。”她指指自己的眼下，“黑眼圈都这么重了。”
“那他可真该死。”他语气冷了下来。
“所以我现在要好好睡一觉了。”她往他怀里埋，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晚安，宝贝。”
心头一软，“晚安，姐姐。”
—
夜色暗涌。
怀里的人呼吸平稳，睡得香甜。
他听着她的呼吸，就着透进来的月光静静凝视她。
“我可舍不得。”
他抚摸她红润的脸蛋，低低说了这么一句。
良久，他下床，从地上捡起衣服，摸出照片。
走至窗边，打火机跳出火焰，燃烧殆尽。
又点了一支烟，黑夜里明明灭灭，他的轮廓隐匿。
“杀了他。”
暗色中，他的声音如同鬼魅，唇角牵起一个不带任何温度的笑。